邵冬看了一眼錢予長本想拉著人跟著自己一起跑,誰知錢予長臉色發青,往裏麵擠去。
“程勒,哪位錢先生。”
“管那麼多幹嘛,你又不想簽約。”程勒頭也不回,細小的身板頓時被人群衝了出去。
邵冬不是不想出去,他體積太大,沒有程勒那麼靈活,晚了半步便被旁人推到了門邊。
小酒吧裏也有過這樣的事,客人喝嗨了容易發生口角,不過今天可是大場麵,酒吧老板都鎮不住場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邵冬擠了好幾次,都沒能衝出去,明明門口近在尺咫,他卻被人群越推越遠。好容易等到人少了些,邵冬剛想出去,身後傳來聲音:“死胖子,別走!”
邵冬連頭都不敢回,這嗓音他認識,哪位煙熏嗓主唱,這次他可被程勒給害慘了!他很想解釋,他隻是個胖子,拿什麼撬牆角啊,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身邊不知何時擠過來一個人,邵冬眼見那人被人推搡著快要撞到了玻璃窗,連忙伸手拉了對方一把。拽著人胳膊衝出店麵。
等到了外麵,他鬆開手拔腿就跑,沿著馬路往前衝,身後不時傳來腳步聲,叫罵聲:“死胖子,給老子站住!”
邵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猛然轉彎一頭紮進右手邊的小巷子裏,聽著那群人罵罵咧咧地跑了過去,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沿巷子往前走。
“滴滴”身後傳來車喇叭聲,在靜寂漆黑的巷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邵冬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看,巷子裏路燈沒亮,借著遠處的燈光,一輛車堵住了巷子口。
明晃晃地車前大燈打開,刺的他眼睛發花,伸手擋住強烈的光線,恍恍惚惚中聽到開車門的響聲。
“是邵同學嗎?”
邵冬隨口應了聲:“啊。”
那邊關了大燈,隻留下小燈,巷子裏小風刮得人透心涼。
邵冬想起煙熏嗓家裏條件不錯……
這條小巷子都是拆遷戶,高圍牆隔開了住家,路燈壞了也沒人來修,他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真是下手的好地方啊。
邵冬來不及多想,轉身拔腿就跑,邊跑邊用鼓棒抽著自己的臀部。這次真是倒了血黴,早知道他還不如就窩在宿舍看看小電影呢。
“邵同學,邵同學!”身後的人大聲喊著,可邵冬早就跑沒了影。他隻能轉身攙扶著剛下車的男人,“衛先生,他跑了。”
“跑了?”男人微微皺了皺眉,拂開胳膊上的手。
“看他長得挺胖的,跑起來像隻肥兔子,顛顛地就沒了影,大屁股可真圓。衛先生小心腳下,這裏黑……”
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鏡,“這裏黑?”
“……”司機閉了嘴,衛先生眼睛不好,說白了就是個瞎子,據說是出了車禍留下的症狀,身體有了殘疾,心裏自然扭曲,伺候這位他時刻都將心吊在嗓子眼裏,生怕說錯了話得罪了對方。
男人挑了挑眉梢,扶住車身摸索著進入車內,“開車。”
司機坐回了車裏係好安全帶問:“衛先生,去哪?”
“你說他像隻肥兔子?”男人突然問了句。
司機笑嗬嗬地說:“是啊就看見他的圓屁股顛顛地……”
“很圓嗎?”男人嘟噥了句,修長的手指抓了抓空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