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林牧白請梅簫二人遊梅公山,他在山上讓人備了吃食美酒,請他們小酌。
三人在山上談天說地,飲酒賦詩,操琴弄簫,端的是快活。隻是來了幾個人,忒不應景,打破這美好的氛圍。
林牧白盤膝坐在地上,自顧自的斟酒,完全不看眼前的人,直至斟滿一杯酒才緩緩道:“你們家主子就是見不得我好,我才請了客人,你們就來搗亂,真是大煞風景,完全不顧當年的情分。”他猛的仰頭,一杯酒直直的倒進了嘴裏,把杯子一扔道“來吧,讓爺看你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他這廂得瑟的功夫,那廂簫無傷已經跟來人動了手。來人一色的青衣短打扮,一人手裏晃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
林牧白冷哼:“讓你們的主子換人來,你們就這樣的,爺不屑殺。”
他這話激怒了那幾人,一起揮刀向他砍來,林牧白也不著急,輕描淡寫間,化解了一招招看似凶險的攻擊,一盞茶的功夫,那幾人全倒在了地上。
林牧白踢著腳下的人問:“不會就來你們幾個替死鬼吧。”
“哈哈,哈哈,既然要你的命,怎麼會就來這幾個人。”一個身著藍綢長衫的中年人,帶了二三十人出現在林牧白幾人的麵前。來人麵容白皙,頜下三縷長髯,一派文士打扮。
林牧白嗬嗬一笑:“我道是誰,原來是楊師爺。”來人卻是雲錫王府的師爺,林牧白以前去王府玩的時候也見過,他笑得燦然:“王爺竟派了師爺來,還真看得起我。”
那楊師爺眯了眼,嘴角露出陰狠的笑:“既然五少爺認出了楊某,那麼就讓你死個明白,是你擋了三爺的路,沒辦法隻好把你挪開,就認命吧。”他大手一揮:“上,給五少爺一個痛快。”
“那就多謝了,不過我想問一句,你們殺了我不怕國公府找你們的麻煩?”
“哼,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林牧白環視四周,笑的更加燦爛,對簫無傷和梅鶴雲道:“看來今日你們是受了林某的牽連,不管他們能不能殺死我,你們也成了他們必殺之人。”
簫無傷滿臉不屑,緊靠著梅鶴雲,梅鶴雲的武功平平,他怕傷了他。
林牧白笑道:“你照顧好梅先生,這幾個跳騷有我。”
楊師爺的人早已不耐,一個個亮出兵刃,跟林牧白打鬥起來。
這幾人不再如剛才的人那般無用,他們隻找要害攻擊。林牧白的抽出軟劍,從容應對。初時還遊刃有餘,奈何他們人多,又配合的默契,他雖帶了人來,卻都被纏鬥著,隻有自己左突右擊,勉力支撐。
忽然一陣簫聲響起,清遠悠長,似人在高山雲海中,慢慢的流轉在飛瀑溪流之上,又如在輕風中曼舞,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已。
林牧白隻覺一陣陣氣血翻滾,他捂住耳朵,默守丹田。場中打鬥的人聽了這簫聲如醉如癡,一個個手舞足蹈,似顛似狂。
那楊師爺似是沒被簫聲所擾,冷哼一聲:“我倒不知簫無傷與你相識。”
林牧白隻覺眼前一花,楊師爺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他忽覺頭皮發麻,脊背發涼,知道那楊師爺轉到了自己身後。也不回頭,反手一劍,軟件纏上了楊師爺襲來的長劍,兩人纏鬥在一處。
簫無傷的簫聲依然在耳邊,楊師爺帶來的人已如瘋魔。林牧白沒想到,這個文士模樣的人竟然是個高手,他以一人之力戰他,竟不能占半點便宜。轉眼間,兩人已鬥了百招開外。隻見楊師爺一劍擊來,露出了肋下的空門,林牧白大喜,抖劍便刺。誰知他那隻是虛招,看著林牧白刺來,扭轉身形,原地不見。
林牧白一愣,轉瞬明白,朝著梅鶴雲疾撲而去。待他撲到跟前,楊師爺的劍也到了,躲無可躲,硬生生的轉著身子,用肩膀擋了一劍,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梅鶴雲大驚失色,一張俊臉煞白,咬緊了牙,手微動,寒芒閃過,隻聽楊師爺啊的一聲,已是中了暗器。林牧白上去就是一劍,正中心窩。
簫無傷已停下,扶著林牧白一邊包紮傷口,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楊師爺帶來的人,均已不能動彈。
林牧白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梅鶴雲點頭,梓潼扶著林牧白,幾人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