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3)

“黎以北你這種行為實在令人迷惑,離婚前一直罵我精蟲上腦禽獸不如的是你,跑過來好奇有什麼問題嚴重到必須離婚的也是你,難道曾經你幾個月的陰陽怪氣是想表達你可以忍受和一個精蟲上腦禽獸不如的人過一輩子?你是精神分裂還是精神分裂?”

他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拉開距離,“我請你別再說這種聽起來很沒有必要的話了好嗎。如果你是不高興你丟過來一根骨頭我卻沒有銜起來,那估計你要繼續不高興下去了,畢竟我沒有一輩子熱臉貼你冷屁股的打算;如果你是在誰那裏受了委屈跑我這兒來撒氣,那還是請你換個地方,隨便上哪兒都行,不過有一點,這世上沒有誰該無條件對你好,包括你的父母。”

謝逾時這一刻異常冷靜,哪怕自欺欺人,他也從不覺得他可以很快忘掉黎以北,是,短時間內這一點估計可以不作任何妄想,但他現在對他沒有了以往那種濃烈的想念了也是事實。大抵人都是這樣犯賤,黎以北何曾在他對他小心翼翼嗬護備至的時候這樣希冀和他認真談一談,隻在他保留一份尊嚴往後退,才這樣持一副施舍態度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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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之前,謝逾時還曾一度非常開心。他出差的時候,黎以北主動打電話過來,狀若無意地問需不需要他過去看他,因為很快就是他的生日。謝逾時對這個提議倒是心動,但黎以北前兩天才接了一個案子,他這邊也忙,為了早點回家日程已經一再壓縮,再特意空出一天來過生日顯得很沒有必要。

後來謝逾時回A市,下飛機之後沒不見黎以北人,路上給他打電話不接,回家也是,十一點左右的時候他被肖子涵送回來,喝得醉醺醺,半夜發酒瘋,謝逾時差點沒被他給掐死。他擰開燈問他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問題,之前他也問過肖子涵,但肖子涵表情糾結一臉為難,隻差在臉上寫“不便透露”四個字,他從來沒有為難黎以北身邊的人的習慣,於是便沒有深究。

次日是周末,他問黎以北想去哪裏玩,他愛理不理在他問第三遍的時候冷冰冰吐出一句哪兒也不想去,謝逾時覺得他這種別扭的樣子已經很少見,一時很來興趣,湊上去在他耳邊笑,“哪兒都不想去是想在家呆著,呆著幹嘛呢?這樣這樣還是那樣那樣?”黎以北重重給了他一腳,他皺皺眉,沒說什麼。

中午做飯,黎以北在廚房裏折騰很久,謝逾時在外麵隻聽到一陣嘭嘭作響,持續時間特別長,電視裏新聞播報男主持洪亮有力飽滿圓潤的嗓音都完全被蓋了下去,他納悶,走進廚房看,發現黎以北和砧板上的魚在較勁,好好一條早就魂飛魄散的死魚,這會兒肉身還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他過去抱住他的腰,“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黎以北頭也不回,隻讓他滾出去。

黎以北嘴賤,擅長冷笑話,經常一句話甩出來能勾得謝逾時胃疼,他如果和他較真,兩人一天估計打十次架都不夠,所以他還是在他頸子上細細地吻,隻當黎以北是在外麵碰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回家撒撒氣,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氣憋心裏不發不好,次數多了人容易變態。親著親著在廚房裏就開始不規矩,結果他手剛剛伸進他衣服裏一截,差點沒被他拿刀給剁掉。謝逾時懷疑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一刀可能真得硬生生挨下來,不是什麼開玩笑,神經再粗他臉色也終於有點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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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謝氏大樓,謝逾時獨自一人在冰天雪地裏走了幾分鍾,車子跟得不遠不近,很快他便恢複冷靜,直接上車吩咐司機開回謝宅。他回家吃晚飯,比較重要的日子,一家人都在,謝父回來得比謝逾時還早,一見他就又我家男球我家男球地喊,謝渺秒笑得快要抽了風,無他,隻是謝逾時在麵對謝父越老越不正經的言語行為時,那張忍耐的臉著實令人回味。

謝渺秒偶爾會想他哥年紀大了會是什麼模樣,畢竟謝父老覺得謝逾時就是這世上的第二個他,說他可像他年輕時候了,謝渺秒也對比過照片,確實,那種光風霽月君子端方的氣質簡直如出一轍,但謝父年輕時又有誰想過他老了會是現在這樣?不僅自己成天樂嗬嗬,還沒事就拉著別人和他一起樂嗬嗬,拿謝母老諷刺他的一句話來說,這世上沒有誰能成天樂嗬嗬,除非他是白癡或者嗑藥磕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