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獻寶————
到了午夜十二點左右,我和在旭終於碰了麵,
早已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的兩人,忙活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從學校到公司……再到這……這一路上都……都沒看見她們的人影。」
結巴的在旭大口大口地勻著粗氣,右手在臉頰邊不停地扇動著,
在街燈的背襯下,可以朦朧地看見從在旭臉頰上,脖頸上蒸騰發散的熱氣。
同樣疲憊不堪的我,一屁股坐在路沿上,不願意再起來。
隔了一會兒,在旭也在路沿上和我並肩坐在一起。
持續好長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黑夜吞噬著死寂一樣的沉默。
「手機還是沒人接聽麼?」
在旭終於打破了令人窒息發毛的沉默,手裏也停止了繼續扇動的動作。
「嗯。」
我隻輕輕哼了一聲,點點頭,
心情躁動的我甚至連開口說話都覺得是件討厭的事情。
「那……朋友那裏也沒有麼?」
也許是太安靜了,淩晨的城市看不見幾個行走在街道上的民眾,
反方向跑動的汽車也比白晝銳減許多。
在旭似乎並不想冷場,繼續拋來一個問題。
「在旭……」
我皺起的眉頭好像一個「川」字,
壓抑的心情讓我在說出在旭名字的時候,幾乎是喊出來的。
發現到自己情緒不穩定的我,把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在旭————
我歪著腦袋注視著大叔,等候著他的答案。
一直低垂著頭的大叔,在大聲喊出我的名字之後,
又重新低下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發現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才沒有繼續話題的麼?!
現在這種時候,當事人的心情一定都很複雜,
我並沒有往心裏去,微笑地在大叔的肩頭輕輕地拍了兩下,
向他傳遞著沒有關係,不必介懷的意思。
大叔也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作為回應,彼此心照不宣。
「辛苦你了。」
又過了一會兒,大叔才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眼,
聲音不是很大,卻像使用了很大的氣力。
「不要這麼說。」
「你回去休息吧。」
大叔低沉的一句話讓我感到訝異,迅速地從路沿上蹦了起來,
我不明白大叔為什麼會突然產生放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