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仿佛由黑暗凝聚而生的黑色少女。
突然出現在黑暗中心的她——有著一頭長長的黑發,搖曳著綴滿荷葉邊與蕾絲的衣服裙擺走近。她不是擺動著手腳行走,更不是奔跑或者跳躍,她僅是站立著,然而身影卻逐漸變大,感覺像是距離自己縮短了一般不可思議。在我怔怔地注視著她的身影時——她已經來到了能夠感覺彼此呼吸吐息的距離。
「……啊。」
我的嘴唇打顫,發出了一個單音。
我呆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她——戳了我的胸膛。
我的膝蓋輕易地一軟,麵部朝上往後倒下,她一聲不響地壓到我身上。四周明明沒有一絲光線,但是我卻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她那張白皙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
「此刻才是進行契約儀式的時機——」
與那誇張的措詞相反,我看到她的臉頰像個純潔的少女般染上紅暈。
當我戰栗的雙眼與她的目光對上時——她嬌羞地垂下睫毛,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咬緊了櫻色的小嘴。
「光與闇的契約將於此時此刻顯現——」
她坐在我的腹部上。
大腿從滾著蕾絲的黑色裙擺下露了出來,在漆黑之中顯得更加耀眼刺目,隔著衣服傳來的體溫告訴我,她的的確確不是幻影,在那裏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存在。
「開啟吧,命運之門——」
她的手伸向我的衣服。
她撩起我的襯衫,用那纖纖荑手溫柔地觸碰著我的肌膚。
啊啊——我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所預感,並且因此顫抖。
現在的我如同一隻無力的小鳥,在她麵前毫無招架之力,我的存在仿佛被束縛住了一樣,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隻能任由她為所欲為。
當然,在這片黑暗之中,除了我們兩人以外沒有任何人。
所以——也沒有能夠阻止她的人。
「血之盟約將重寫萬象……」
「…………」
沒有能夠阻止她的人——照理來說。
然而我卻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說話的聲音。
「……!?」
我連忙環顧四周。
「——繆雪兒!?」
繆雪兒在那裏。
不對,不隻有她,美野裏小姐和愛比雅也在,她們是何時來到那裏,又是從何時開始站在那裏的?她們的身影像是打上聚光燈一樣,劃破黑暗的光芒隻清楚地照亮了那個地方。
「…………」
「…………」
「…………」
繆雪兒她們三人看著彼此的臉,同時偷偷瞧了我好幾眼,不僅如此,她們還用手掩著嘴,像是在講悄悄話的街坊三姑六婆一樣,小小聲地說著些什麼。
然後——
「臉很幹淨。」
不知道為什麼,美野裏小姐朝著我走近了一步,然後這麼說。
——是說你為什麼要用那種語氣說話!?活像是某個在太平間裏看著雙胞胎弟弟遺體的哥哥一樣(注10)——
「不過……」
美野裏小姐接著指著我們說。
注10
漫畫《鄰家女孩》中的橋段。
「她有那個。」
「……咦?」
我愣愣地將視線順著美野裏小姐指的方向滑去。
不知何時——黑衣少女已經呈現全裸狀態。
那副姿態仿佛初生般一絲不掛,然而……她的胸前沒有隆起,反倒是下半身那雄偉的小弟弟正處於跟我say
hello的狀態——
「咦、咦!?」
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我原本停止了部分思考的腦袋再度開始急速運轉——我想起跨坐在我身上的她叫做什麼名字了。
不對,不是「她」。
「他」的名字是——綾崎光流。
擔任我的助手,從日本前來的第二個禦宅族。
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
「——我,」
光流先生笑著說。
「就算是異性戀者也吃得下去喔。」
「你是哪來的阿部先生(注11)啊!?」
我的即刻吐槽無濟於事——光流先生的手揪住了我的襯衫衣領。
光流先生的雙手就這樣使力一扯,扣子彈了出去,我的胸膛一口氣暴露在外頭的空氣、以及光流先生的視線中。
「不要啊啊啊啊!」
我發出女人般的尖叫,並且用雙手遮住胸口。
然而,這麼一來就無法壓住褲子了,光流先生用熟練得令人驚恐的動作解開我的皮帶、脫掉我的褲子,甚至把手伸到我的內褲……!
「不、不要……」
我喘著氣。
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的話會被列為不良刊物的!而且說到底——
「我不想在脫離處男之前先失身啊……!」
不對,雖然情況可能會相反!
雖然我並不是特別想要死守這兩邊的第一次,不過被男人奪走童貞這種事,我不要……!
我扭動著身體企圖逃跑。
注11
漫畫家山川純一筆下的角色,全名阿部高和,該角色隻對男人有興趣,爆紅的點在於深情的眼神、知名台詞「やらないか(不做嗎?)」,以及陶醉的表情。
然而光流先生用從外表看不出來的強大力量牢牢按住我的雙肩,胡亂揮舞的雙手也被騎乘在我身上的光流先生用膝蓋壓住,封住了動作。
不行,無法掙脫。
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保護我了。
繆雪兒她們隻是遠遠望著這裏,不停地交頭接耳。
「啊……啊……」
我的臉失去了血色。
光流先生的臉逐漸接近。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那張臉看起來還是非常美麗,就像個女孩子一樣,這點或許可以說得上是一點救贖吧。
可是……可是……!
「啊———————————————————!」
——在我大叫的時候。
我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
「…………」
我醒了過來,流了一身冷汗。
確認一下枕邊的智慧型手機,離預定的起床時間還很早,無視我糟糕透頂的心情,清爽明亮的朝陽自窗簾的縫隙間透入,窗外鳥兒可愛的鳥囀清晰可聞。
若是沒有那場夢的話,這著實是個爽快的早晨。
我把手放上胸口,心髒正劇烈地跳動,而且不是好的那一方麵。那是夢,即使我明白,身體卻不肯接受,在這種狀態下,要睡回籠覺是不可能的。
「啊…………」
我委靡不振地換好衣服後,為了順便轉換心情,決定在宅邸裏走走。待著不動的話,感覺惡夢又會倒帶重播,讓人難以平靜,稍微活動一下身體,心情大概會變得好一點吧。
「糟透了……」
我哆嗦著——姑且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由於時間尚早,途中我沒有遇到任何人,雖然如此,但是繆雪兒、布魯克和雪利絲大概已經起床各自幹活了吧?
「……早。」
我喃喃低語著走進餐廳。
果然沒人,繆雪兒大概在隔壁的廚房裏吧?由於人數眾多,加上要準備的早餐種類有好幾種,早晨的廚房相當忙碌。隨便叫她的話,打擾到繆雪兒工作我也會過意不去,所以我姑且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
「嗯~……」
我伸著懶腰吐出一口氣。
接著放鬆下來將身體靠在椅背上。
就在此時——
「哎呀,慎一。」
「啊——的場先生?」
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起頭來,正好看見的場先生走進餐廳裏來。
「真早啊。」
的場先生笑著這麼說。
「的場先生才早呢。怎麼了嗎?」
他應該有急事回日本去了才對。
還是說已經回去過然後又回來了?
「哎呀,我稍微提早了一點回來,剛好有時間,想說來看看情況如何囉。」
像是要證實我的猜想一樣,的場先生這麼說。
「要去叫美野裏小姐和光流先生嗎?」
「不,不用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說完後,的場先生隔著桌子在我對麵坐下。
畢竟是在跟自己的父母親同輩的人麵前,我也不能吊兒郎當的,於是我挺直了背脊在椅子上坐好。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得跟這個人商量的事情啊——
「……這麼說起來,的場先生。」
我的腦裏掠過了剛才的惡夢。
「您為什麼不告訴我光流先生是男的?」
一開始就跟我介紹說他是男的不就好了嗎?
可是,聽到我憤恨不平的質問,的場先生頭一歪,露出一副愣住了的表情。
「你不知道嗎?」
「托您的福,我整個被嚇到了。」
而且還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了他的裸體。
會做那種惡夢,絕對是因為當時所受到的衝擊以近乎精神創傷的形式殘留下來了!
「一般在介紹別人時都不會特別提到性別吧?」
「這……是這樣沒錯。」
但是以光流先生的情況來說就又不一樣了。
「他的名字男女通用,而且還那副打扮……一般都會覺得是女孩子吧?」
「啊啊,原來如此。」
的場先生苦笑著點頭。
「我一開始——見到本人之前就先看到了他送來的履曆表。」
的場先生似乎是因為已經事先知道他是男性,所以並沒有產生誤解。
不過,看到那種堪稱完美的女裝扮相,一般來說問個一兩句也不奇怪吧?還是說這個人原本就隻從文件上的記載和資料照片來認識其他人啊?
「而且大抵上,我記得我是叫他『光流君』?」
「是這樣沒錯啦……」
我果然還是無法諒解,於是的場先生再次問我。
「所以呢?光流的情況怎麼樣?」
「怎麼樣……」
「和大家處得來嗎?」
「嗯,完全看不出來他才來三天。」
是的,他來到這個神聖艾爾丹特帝國已經三天了——正確地說,今天是第四天。他從第一天就毫不費力地融入了周遭,這點在這三天裏都沒有改變……他在學校已經跟大部分的學生建立起良好的情誼了,我也曾好幾度看見他和宅邸裏的大家愉快交談的情景,而且沒聽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他帶了各式角色扮演服裝和其他林林總總的物品過來,從這點來看,他大概和我那次不一樣,有足夠的時間做好覺悟和準備……話雖如此,但他還真的是適應得非常好。我雖然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不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適應的呢?
我想至少沒有他這麼快。
「老實說,甚至讓我有點嫉妒。」
「因為我們也有了先前帶你過來時的經驗啊,事前已經先協商過了,適應得好是由於這個緣故吧?無論如何,適應了就好。」
「是。」
「他很優秀喔。」
的場先生的聲音裏突然帶上了意有所指的感覺。
「再怎麼說,他都是被選來當你助手的人。」
「…………喔。」
我曖昧地回以一個笑容。
一般聽來,會覺得的場先生是在誇獎我是個非常優秀的人,不過把這個人所說的話理解得這麼簡單是很危險的,即使我們現在不是處於敵對關係,但是這個人的背後有日本政府在——對於狂妄地反抗過他們計劃的我,日本政府應該是沒什麼好感的。
然而另一方麵,我卻比日本政府所預料的更早、更透徹地融入了這個神聖艾爾丹特帝國,還和佩特菝卡等人建立起良好的友誼,姑且不論我有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就某種「滲透工作」的角度來看……我是相當優秀的。
意思就是說,對於日本政府而言,放著我繼續擔任「安謬特克」的總負責人並非他們的本意,但是考量目前的實際成果、替換成其他人以後的效率和其他諸多情況,他們沒有其他選擇。
「少爺?的場大人?」
一旁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和的場先生一起看向與隔壁廚房相通的出入口。
繆雪兒一臉訝異地站在那裏,我這麼早就在餐廳裏,以及的場先生也在這件事大概出乎了她的意料吧。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我馬上去備茶!」
「不用了,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的場先生單手揮了揮,爽朗地說他直接站了起來,打算離開餐廳——此時他停下了腳步。
他的臉上浮現和藹可親的笑容,並且看著我。
「告辭啦,光流就麻煩你囉。」
「……喔。」
我曖昧地點點頭,的場先生再次對我揮了揮手,便迅速地離開了餐廳。
剩下我和繆雪兒。
「那、那個,需要泡茶嗎……?」
「不,我不用了,隻是起得太早,來轉換一下心情而已。」
「轉換心情,嗎?」
繆雪兒歪著頭。
那個動作——真的是!和往常一樣的可愛啊!
「……嗯,我果然還是喜歡像繆雪兒這樣的女孩子啊。」
「咦……?」
「不管外表看起來長得多可愛,比起扁平的胸部和因為肌肉而顯得硬梆梆的身軀,我還是喜歡感覺抱起來很柔軟的圓潤身體啊。」
「慎一大人……」
繆雪兒白皙的臉頰上染上紅暈。
「咦?啊——」
慘了!好像不小心把內心獨白講出來了!
「啊、不是、那個……」
「那、那個……我……我去準備早餐!」
繆雪兒不給慌張的我解釋的機會——她背過身子,噠噠地跑進廚房裏。
啊啊,繆雪兒,你是我心靈的綠洲啊!
我暗自萌到不行……為了淨化先前的惡夢所帶來的沉悶心情,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充斥在這裏的酸甜空氣盈滿胸腔。
●
這一天,我們像往常一樣結束了學校的授課——回到宅邸之後,在起居室裏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度過這段時間,雖然我們同樣待在起居室裏,但是並不是要一起做些什麼,而是各自待在喜歡的地方做自己喜歡的事。
晚餐前短暫卻悠閑的時光。
我繼續閱讀讀到一半的輕小說。
繆雪兒依序為起居室裏的每個人泡茶。
美野裏小姐似乎正在用筆記型電腦寫報告。
「…………」
愛比雅大概是在設計什麼吧?她用鉛筆在素描本上塗塗抹抹。
然後——光流先生在愛比雅身旁看著那本素描本。順便一提,他今天穿的衣服不是水煉的衣服,不過也是哥德蘿莉係的服裝,看來他完全沒有要打扮得普通一點的意思。
「……慎一先生。」
他突然叫了我。
我從輕小說的書頁上抬起頭,光流先生正看著我。
她——應該說是他,把手抵在下巴上,一副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的模樣。
「這隻是我的想法,您覺得引進集換式卡片如何?」
「咦……卡牌嗎?」
我眨了眨眼回問。
集換式卡片,簡稱卡牌。
這對身為禦宅族的我而言,當然是項相當熟悉的商品啦.不過,我的確還沒有引進卡牌到這邊的世界,這純粹是因為我對那方麵並不太詳細,或者說最主要的理由是我原本就對這沒什麼興趣。
「您知道卡牌原本是怎麼急速流行起來的嗎?」
「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從客人的角度來說,這是一種用零用錢就買得起的便宜商品,而且存在的種類可以滿足搜集欲……也就是可以輕鬆負擔得起的商品。」
「啊啊,也是啦。」
的確,我常見到小學生在超商或書店買卡牌的身影。
「同時——從商店的角度來說,以販售所需的賣場麵積來看,卡牌的單價相當高。」
「……欸?」
感覺話題內容突然變艱澀了,我發出愚蠢的聲音。
「即使是十張包裝的卡牌,也完全不占空間吧?」
「……嗯,是啊。」
我在腦裏描繪出塞滿卡牌的盒子,然後點頭。
裝了十張或二十張卡牌的盒子,也不過是可以放在手掌上的大小。
意即是——
「以十張裝一盒一百日圓來說,二十盒就是兩千日圓,但是用來放置的賣場麵積卻比兩本文庫本更小,假設文庫本一本六百日圓的話,雖然不能說是兩倍,但是卡牌的利潤效率遠遠高於文庫本吧?」
「…………啊。」
這麼說來。
卡牌大致上都是以一種「順便買一下吧」的感覺放在收銀機旁邊。
我本來以為那是為了讓客人隨手購買才這麼做的,但是仔細想想,也有店方不必特地設置卡牌專用賣場的緣故,卡牌不需要特地大量陳列出來,意即是說,他們幾乎不必耗費空間成本,但是卻能夠多增加一款商品的種類,而且販售上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專業知識。
將店鋪營運的成本也考慮進去的話,卡牌的利益率……確實相當高。
如果考慮把這個當成我們「安謬特克」的經營項目的話——
「搬運方便,代表要帶到這邊的世界來也很容易,此外單價低廉,不占收納空間,買方也能輕鬆購買。在搜集性質上,卡牌也很方便放進口袋裏攜帶著走,像同好們炫耀『我搜集了這麼多』——」
「原……原來如此。」
「我在來到這裏之前曾聽說,有一些作品在艾爾丹特相當受到學生們以及他們周遭人士的歡迎,不是嗎?他們原本就是不排斥動畫圖或漫畫圖的人,如果是畫著漂亮圖畫的卡牌的話,大家也會有興趣吧。」
「的確……」
想起學校裏學生們的樣子——我點頭。
禦宅族與非禦宅族的人有幾條分界線,而就我的經驗來看,會不會對特定作品的幕後「製作者」感興趣正是其中一條線。
比方說,動畫會一一列出製作群的導演、角色設計、作畫監督、腳本、製作工作室等工作人員名單,一旦會開始得意洋洋地高談闊論「第●回的作畫監督是■■所以作畫很精美」的話,那就代表這個人已經確確實實地跨過了那條線,是一名出色的禦宅族。
而且——仔細想想,學校裏的學生們最近不隻會談論這圖好漂亮或這畫好可愛,也開始聊起了〇〇老師畫的女孩子讚、××老師畫的腰性感、■■老師畫的大腿天下一絕之類的話題。
也就是他們開始能夠區別畫風上的個人差異了。
這麼一來……他們理應也會對由許多不同插畫家繪製的卡牌有興趣。
充滿美麗插畫——可以放進口袋裏攜帶著走的小型繪畫。這對艾爾丹特的人們而言是一種嶄新的概念,可能可以被視為一種革命來接受。
而且內容大多為自己喜歡的故事的某一情景、登場人物,或者是怪物、機器人等等……這些可以刺激搜集欲,並且對應各方麵的嗜好。
「再者——從運送成本、生產成本這些方麵來看,卡牌的經濟效益也很好,意思就是說,大量引進的話,應該可以提高相當的營利。」
「你說大量引進——但是大家肯買那麼多嗎?」
「我想也可以用來當做日語的教材使用喔!」
「……咦?」
「大致上,卡牌上都有附加一些說明文,最少也會印上那張卡的名字吧?」
「……的確是這樣。」
「我想應該有很多人無法馬上閱讀長篇文字,但是單字或短句就沒問題了,了解意思之後,他們能夠更深入地享受卡牌的樂趣,不單單是用來貿易,也有很多卡牌結合了遊戲、係統,可以一邊遊戲一邊記憶。」
光流先生笑著說。
的確……用遊戲的感覺來看待詞彙的話,應該可以更輕鬆愉快地記憶那些內容吧。意即對「安謬特克」而言,除了可以販售高效率的商品以外,也能期待增加潛在顧客的效果;對艾爾丹特的國民而言,卡牌既便宜又不占空間,而且容易理解,就現狀來看,即便是多半不識字的庶民,也能夠簡單地體驗一下禦宅文化的一鱗半爪。
喔喔!聽起來有益無害嘛?
「雖然是卡牌,不過我不想盒裝引進從右賣到左,而是希望打開來重新包裝,使用在這邊重新製作的包裝紙或者信封之類的東西,一張一張裝著賣。」
「這是為什麼?」
「一張一張賣的話可以降低單價,而且,我想也差不多可以讓艾爾丹特經驗一下供給方的立場了。」
「…………這倒也是。」
最初的計劃確實是要讓艾爾丹特成為我方的供給源,自由輸出禦宅作品到他國,雖然目前已經以偷渡的方式實驗性質地將禦宅作品送進了巴罕拉姆,不過這是個例外,原本的想法是要以自由市場的形式將這些作品廣泛地傳播出去。
而且,我是否定日本政府的文化侵略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