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是留下了一道肉色的疤痕,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倒也不明顯。
“我幫你搓背。”
何斯迦罕見地主動請纓,恨不得撬開傅錦行的嘴巴,讓他馬上答應自己的請求。
他瞥了她一眼,脫光了衣服,躺進浴缸裏。
再也顧不上害羞了,何斯迦單膝跪地,另一條腿上墊著一條毛巾,用雙手輕輕地撩著熱水,為傅錦行擦洗著肩膀和後背。
她盡量讓自己的目光就停留在他的身體上半部分,不往下看。
“可以了,去衝一下吧。”
何斯迦剛要把手收回來,就被傅錦行給一把抓住了。
她頓時緊張起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心裏很不情願吧?”
傅錦行眯著眼睛,如鷹隼般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何斯迦,令她無所遁形。
“沒有,之前不都是這樣給你洗澡嘛。”
她低垂著頭,輕聲回答道。
就在何斯迦以為,傅錦行會趁機刁難自己的時候,他卻令她大為意外地鬆開了手。
徑直走出浴缸,他去一旁衝洗。
何斯迦鬆了一口氣,她站直身體,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趁著傅錦行沒有刁難自己,何斯迦也去洗漱一番。
等她回到臥室,才發現他竟然也在。
傅錦行靠在床頭,一身真絲睡衣,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聲音,他倏地睜開了雙眼。
何斯迦不敢上前,遲疑片刻,她才問道:“你、你今晚要睡在這裏嗎?”
隻見傅錦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答反問:“不然呢?不睡在這裏,你覺得我要睡在哪裏?”
完,不等她回答,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你不是一直在討我的歡心嗎?你應該知道,讓一個男人做出承諾,最好的場合就是在床上。”
傅錦行輕笑一聲,本就深邃的目光裏又多了一絲揶揄之意。
“既然想要伺候人,就要拿出伺候人的本事,難道還要我催你嗎?”
眼看著何斯迦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似乎不太高興了,眉宇間多了一抹厲色,連語氣都變得十分冷漠。
她咬著嘴唇,艱難地回答道:“段姐還在隔壁,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也要為你自己想一想吧。”
何斯迦搬出段芙光來做擋箭牌,一方麵是想為自己脫身,一方麵也是想要阻止傅錦行的瘋狂念頭。
她還沒有那麼下賤,可以在明知隔壁有人的情況下,和傅錦行做出任何的親密舉動。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要拒絕我了?”
沉默幾秒鍾,傅錦行徹底沉下了臉色。
何斯迦不敢出“是”,她真怕自己錯了一個字,津津就會發生危險。
她渾身僵硬地走到了傅錦行的身邊,像是機器人一樣,動作緩慢地伸出了一隻手,指尖一點點地碰上他的睡衣領口。
他耐著性子,一言不發地等待著。
傅錦行心裏暗暗想著,他倒要看看,何斯迦究竟能夠做到哪一步。
她戰戰兢兢地脫掉了他的上衣,微涼的手指劃過灼熱的皮膚,就好像是冰水濺到了火焰裏。
脖子,胸口,腹……
往下……
再往下……
“夠了!”
眼看著何斯迦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傅錦行心生煩躁,他飛快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差一點點就能碰到他的睡褲了,但他卻忽然喊停,這令何斯迦感到極為不解,她眼眶微紅,抬頭看向傅錦行。
他不是故意要羞辱她嗎?
為什麼又半途而廢?
他的下頜緊繃著,薄唇微抿,許久才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何斯迦頓時感到大喜過望,對於她來,隻要能夠把津津接到身邊,和自己一起生活,無論傅錦行開出的條件有多麼苛刻,她都會點頭答應。
“你!”
她甚至心急了。
他又想了想,這才緩緩道:“你不許在我不讓你走的情況下,離開我。”
何斯迦微微一愣。
她原本都做好了給傅錦行當牛做馬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所謂的條件,僅僅是讓她留在他的身邊,而已。
也就是,和現在其實沒什麼區別。
“那如果你讓我走呢?”
很快,何斯迦反應過來了,她立即問道。
傅錦行擰眉,不悅地看著她:“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
眼看著他似乎又一次不高興了,何斯迦不敢再輕易挑戰他的權威,連忙一口答應:“好,我答應你。請你也要信守承諾,到做到。”
話雖如此,她也知道,如果傅錦行非要出爾反爾,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