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何斯迦內心的抗拒,孟家嫻率先反應過來,她露出一臉譏笑,開口道:“不就是和我沾親帶故了嗎?至於這麼難以接受嗎?”
在她看來,孟家雖然比不上傅家,但也霸占著一方富貴,身上流著孟家的血,難道居然是可恥的事情?
起來,何斯迦身上的某些特質倒是真的和她的外公一模一樣,清高得令人厭惡!
何斯迦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隻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而已。我出過車禍,撞到腦袋,很多事情記不得了。所以,我現在根本分不清楚自己是以前就知道了,後來又忘記了,還是從來都不知道。”
關於她和蔣成詡的事情,孟家嫻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所以,關於何斯迦失憶的事情,她知道,對方沒有撒謊。
“反正兩家的老頭子都沒有來往過,什麼表姐表妹就更沒有意義了。”
孟家嫻不知道是給自己聽,還是給何斯迦聽,臉色看起來極為冷漠。
她知道,何斯迦顯然已經攀上了傅錦行這根高枝兒,根本不會把孟家看在眼裏,與其等著對方撇清關係,不如自己先擺明態度。
“哦……”
何斯迦眼神茫然地看著她,實話,她連孟蕊的樣子都快記不得了,哪裏還顧得上什麼遠親。
她這副樣子令孟家嫻有些惱怒,可又不上來是哪裏惱怒。
“篤篤篤。”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曹景同帶著司機趙上來了。
“趙,你最近就負責接送蔣太太,她是我的貴客,你一定要好好開車。”
傅錦行吩咐一聲,趙連忙應聲。
見狀,孟家嫻也知道他這是在變相送客,隻好起身。
自己白跑了一趟,不僅沒有證明蔣成詡的清白,反而還欠下了傅錦行一個大人情,想到這裏,孟家嫻的一顆心塞塞的,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他們一行人出去,辦公室裏又恢複了安靜。
傅錦行重新添了熱水,他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茶壺裏被熱水衝得向四周散開的茶葉,嘴角上揚,帶著一抹愉悅的弧度。
何斯迦想也不想地問道:“那女人是你找來的吧?”
她雖然使用了一個疑問句,但語氣裏卻是毫無置疑的,顯然已經認定了傅錦行絕對和這件事有關。
他一臉委屈,把剛拿起來的茶壺用力往桌上一放:“這是什麼道理?蔣成詡和女人去酒店開房,他老婆跑來對我興師問罪,已經讓我一頭霧水了,現在就連你也甩鍋到我的頭上,我不要活了!”
那語氣,活脫脫的一個受氣媳婦樣兒!
何斯迦愣住了,她低咳一聲:“那個……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蔣成詡是一個好男人,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如果換成是我,那才是一定不會搞錯!”
傅錦行氣咻咻地看著她,臉上多了一絲受傷的表情。
他設計陷害蔣成詡,一方麵是因為姓蔣的每次出現都是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讓傅錦行很不高興。
另一方麵,他其實也是存了私心,想看看一旦蔣成詡出事,何斯迦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
“那才不會,你還沒有饑不擇食到去酒吧找女人的份兒上,這一點我倒是非常信任你。”
何斯迦若有所思地道。
對於這個理由,傅錦行簡直是哭笑不得。
但他依舊一口咬定,自己和這件事毫無關係。
“孟家嫻肯定也認為是你在背後搗鬼,不然的話,她幹嘛直接找上門來?”
何斯迦篤定地道。
傅錦行斜睨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提醒道:“唔,我記得,她其實是來找你的。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到我的懷裏來了,現在居然還倒打一耙,往我頭上倒髒水呢!”
“咳咳!”
他的都是實話,於是,何斯迦一下子就感到渾身不自在了。
想想也是,前去捉奸的人可是孟家嫻啊,就算傅錦行有通的本領,也不可能指使得動她。
“某人十點鍾可是要開會的,現在已經九點五十五分了,按照她一貫的習慣,可能要去上洗手間,還要補口紅,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傅錦行氣定神閑地道,將正在思索中的何斯迦一瞬間就拉回了現實。
她騰地站起來,就要向外走。
傅錦行一把抱住了何斯迦,又親又吻,足足墨跡了半分鍾。
“討厭,我要遲到了!”
勉強推開他,何斯迦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拔腿就跑。
隨手在蔣成詡這個令人討厭的對手腳下埋了一顆雷,而現在,這顆雷又炸得很響,雖然不能完全把他炸死,但也足夠讓他老實一陣子了,對此,傅錦行感到十分滿意。
至於那個女人,傅錦行並沒有太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