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爪牙反問道:“你們共產黨不也在抓人、殺人嗎?”
冷少農應聲答道:“我們中國共產黨人,要解放中華民族,要反帝反封建,共產黨抓人,本質不同,抓的是欺壓人民、搞破壞活動的土豪劣紳。紅軍打擊的是勾結帝國主義的賣國者、反革命分子!”
敵爪牙又道:“你們共產黨搞共產主義,是反革命分子!”
穀正倫惱羞成怒:“頑固不化,拉下去!”
冷少農被押回牢房,房裏添置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敵爪牙進了牢房,對冷少農說道:“司令念同鄉之情,你又是個人才,何部長也很器重你,他們都希望你能轉變立場,回到國民黨這邊來。”說著,從提包裏取出文房四寶,擺在桌上,繼續說道:“他們希望你不要再執迷不悟,為共產黨賣命,希望你幡然悔悟,信仰三民主義。隻要你把反省悔過書一寫就沒有事了。”
冷少農冷冷地說:“轉告你們的主子,別做白日夢,我冷少農沒有什麼可寫的。”
敵爪牙哼了哼,說道:“我是奉命傳達,你寫好,我走了。”說著,轉身離開了牢房。
冷少農仰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腦子裏想著戰友們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麼,有沒有人受到叛徒的告密而被逮捕......
冷少農一轉身,看見桌上的文房四寶,心裏受到觸動,何不借機寫下心裏話,也算是對敵人的一個交代。於是攤開紙,握住筆,要寫些什麼呢?一時也想不起來。猛然間,他想起曾給好友梅重光寫過一首詩《我們的將來》,至今記憶猶新。於是,提筆寫道:“我們的將來,無論遭何打擊,究竟怎樣劃算?我們的手段:幹!幹!幹!......”
由於路大奎招供的名單中也有李耘生,特務們四處撒網,不久,李耘生也被抓了進來。
過了一段時間,冷少農拖著腳鐐又被帶進刑訊室。敵人將他捆綁在刑架上,用皮鞭在他身上狠狠地抽打,毎一皮鞭都使冷少農身上增添血痕。打手湊近冷少農說:“還是說吧,免受皮肉之苦。”冷少農斬釘截鐵地答道:“粉身碎骨全不懼,皮肉之苦又何妨!”
一塊燒紅的烙鐵,往冷少農胸口烙去,皮肉的焦味隨油煙散發,冷少農痛昏過去。一盆冷水潑向冷少農的頭部,冷少農被激醒。打手又問:“你跟鄭坤是啥關係?他是共產黨嗎?”
冷少農一驚,沉著應道:“我們是同鄉,是同事。但他是何應欽的走狗,國民黨的爪牙!”
敵人無計可施,隻好把他押回牢房。
他遍體鱗傷躺在草鋪上。戰友們圍在周圍,小心翼與地用濕毛巾沾著水給他擦去身上的血跡。
冷少農蘇醒過來,睜眼看見周剛的戰友,嘴角泛起卞一絲笑意。一難友端著一小碗水,扶起冷少農的頭,說:“冷少農,我終於見到你了。”冷少農問:“可有同誌犧牲了?”難友安慰道:“革命者的血不會白流,總有一天血債要用血來還。”
冷少農也安慰難友們道:“黑暗即將過去,曙光就在前頭。看來敵人要對我們施行殘害,我們雖然不能迎接曙光的到來,但要喚醒戰友們,去迎接共產主義曙光的到來。”
6月8日,看守所的電話鈴聲響起,敵軍官接聽後,立即召集獄警們開會訓話:“奉司令部命令,今晚要密裁一批人犯,大家不可掉以輕心,要嚴加看管,隨時待命執行。”一個個獄警,提髙惕,背著槍,來回穿梭於各牢門前,監視囚犯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