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砰砰——”地劇烈地跳動著,血液一下子瘋狂地奔突起來,因恐懼而張大的金色眼眸逐漸暈染上血色,緊咬的犬齒漸漸鋒利、伸長,一股莫名的力量伴隨著憤怒湧遍全身。血脈中潛伏已久的因子仿佛刹那間被喚醒,叫囂著、醞釀著可怕的逆變,激動著、狂歡著即將到來的殺戮。
“轟——”關鍵時刻,犬夜叉硬生生扭轉身子,四腳騰起跳躍到樹上,如野獸一般匍匐著,血色的眼睛狂怒地瞪著失手的怪物,目眥欲裂。妖怪撲了個空,發出惱羞成怒的嘶鳴,碩大的身軀重重地撞在樹幹上,猛地昂起身徑直衝他咬去。空氣裏的妖力愈發澎湃,犬夜叉隨著妖化的過程,逐漸失去了意識,被殺性控製住的他蓄力待發,綻開了危險而又殘酷的笑容,竟然想搶先發動攻擊。
即將交手時,妖怪口中噴出一股蹋哂忻曰眯災實難濤肀蝗共嫖牒螅硤灞淶貿林仄鵠矗俁讓饗雜興躉海墒羌諳疑喜壞貌環ⅲ壞們砍派磣櫻懍トァ?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倏然出現,抓住犬夜叉的後頸,飛身後退,避過妖怪的攻擊,最後從容站立在樹梢上。失去往常笑容的臉冷酷似冰霜,墨色的眼睛裏翻滾著不明情緒風雨欲來,和服無風自動,一揚手,耀眼的銀光吞噬了沒反應過來的妖怪,連灰燼都沒留下。
犬夜叉愣愣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眼睛漸漸清明,直到塞文輕輕將他摟入懷中,他才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放鬆下來,抑製不住身體的顫抖。
塞文沉默著,任由犬夜叉縮在他懷中平息恐懼,左手穩穩地托起了幼小的身體,右手提著盛有食物的袋子,腰間別著濕淋淋的刀,邁向了定居的山洞。
“對不起,”半路上,犬夜叉突然啞啞地開口道,“我把你的刀弄丟了。”
“......你覺得我是為了這個生氣?”腳步微微一頓,塞文終於開口了。
“……”犬夜叉死死地抓住了塞文的衣襟,默不作聲。
到達了山洞後,塞文放下了犬夜叉,居高臨下地說:“鬆手。”
“……”犬夜叉聞言乖乖地放開了手。
塞文看著仍然不敢抬起頭的犬夜叉,取出換洗的衣服,撕下一片衣服,沾上清水,歎了口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淨了還在流血的傷口,手上不停:“……我沒有生氣。”
犬夜叉驚愕地抬起頭,卻倒吸一口氣,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塞文放輕了動作,繼續道:“……是我疏忽了,沒來得及告訴你,你的氣息對妖怪具有極強的吸引力。因為你是大妖怪的後代,隻要吞噬掉你,妖怪的力量就會變強。”
“隻是,你不該硬拚,妖化後,你應當立即逃跑,”塞文清洗完傷口,看著已經驅走殘留妖氣的傷處迅速愈合,注視著犬夜叉的眼睛,道:“即使你催動了妖力,你也敵不過那個妖怪,就算你能殺死它,萬一有其他的妖怪循著血腥味出現,重傷的你又該怎麼辦?而你,居然被殺戮的妖性控製了頭腦,無法做出理性的判斷。”
“那個時候,你很害怕嗎?但這就是你必須麵對的世界。”賽文站起身,不再回頭:“為了讓你活下去,從明天開始我要訓練你。”
夜晚,黑暗的森林裏傳出清晰的野獸的嘶吼聲,飛鳥撲打翅翼的聲音,以及蛇類遊走於草叢間悉悉索索的聲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賽文力量的包裹下,犬夜叉的氣息不會外泄而招來其他妖怪的襲擊。洞中,火光已經熄滅,灰燼升起嫋嫋的青煙,餘溫散盡,寒意漸漸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