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耕趕到醫院的時候,蘇笑笑已經醒了,可是林墾還沒有醒。
聽說蘇笑笑因為林墾一句話遭受洗胃的痛苦折騰,林耕哭笑不得。本想進去代替弟弟向她道歉,可是又怕極了小丫頭那張嘴,擔心她正在氣頭上,會在毒藥們麵前讓自己下不了台。在蘇笑笑病房門口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沒勇氣進去。
他幫蘇笑笑付清了醫藥費,對黑子交代了幾句,就把昏迷的林墾直接接回了家。
因為他知道,讓墾繼續躺在醫院裏的話,或許他永遠也不敢醒過來。家裏有不穿白大褂的家庭醫生,墾不怕的,偽裝得不像醫生的醫生,讓他看一下,或許很快就好了。
他實在不明白,墾一直是連醫院兩個字都不能聽的,今天到底為什麼忽然變得如此勇敢。
是的,勇敢,在護士眼裏那麼不屑一顧的懦弱行為,在林耕眼裏,卻如此勇敢。因為,護士是外人,而林耕,是哥哥。
唉,如果讓姑姑和爺爺知道了,不緊張死才怪。
林墾此刻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嬰兒。林耕的心,不免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遙遠的昨天。那時候,墾就是這個樣子,每天安安靜靜的,安靜得讓人心疼。
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墾是否真的從那場災難裏走了出來。如果沒有,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嬉皮笑臉調皮搗蛋呢?如果已經走了出來,那為什麼到現在還留有這麼多無法克服的心理障礙呢?
“蘇小姐,好點沒有?”黑子小心翼翼地問。
蘇笑笑氣鼓鼓地躺在病床上,不想睜開眼睛。
林墾,你這個大壞蛋,竟敢這樣捉弄本小姐,我跟你沒完!
仔細想想,從一大早不小心撞上那瘟神,自己就好像一直在倒黴。遲到、挨訓、被捉弄,又失去初吻,然後,還不明不白地昏迷,甚至被弄到這鬼地方洗胃!
越想越鬱悶,終於呼一下坐起身來。
“天哪,你詐屍啊!”黑子被冷不丁嚇了一大跳,“嚇死我了!”
“那個變態呢?”蘇笑笑沒好氣地問,“跑哪裏去了?”
“墾嗎?他有事先走了。”黑子隻能這麼說,因為林耕交代過,不要把林墾暈血的事情隨便告訴別人,尤其是這個蘇笑笑。
“切!該不是做了虧心事,不敢來見我了吧?”想起剛才自己受的折磨,蘇笑笑氣不打一處來,歇斯底裏地對著門外的空氣大喊,仿佛那裏還留有林墾逃走時沒來得及帶走的耳朵,“林墾,你這個驢見驢踢,豬見豬踩的超級大變態,你最好從今天開始滾出我的視線,地獄有多遠你就滾多遠,永遠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哈哈哈……
望著蘇笑笑氣急敗壞的模樣,想象著驕傲的小王子像皮球一樣咕嚕嚕越滾越遠的荒誕場景,黑子終於忍不住,爆發一陣狂笑。
唉,如果林墾沒有那麼快被接走,這裏又該上演一出多麼精彩的好戲啊!黑子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終於明白林墾對眼前這個既沒有魔鬼身材,又沒有天使容顏的小丫頭那麼感興趣的原因了。因為她實在是太搞笑、太可愛、太特別了。
可是,林墾到底為什麼要對護士說蘇笑笑喝了毒藥呢?如果說他隻是想整整蘇笑笑,殺殺小丫頭的威風,也不至於以這種極端的方式啊!甚至賠上自己?!再說,瞧他對這丫頭好像挺在意的呢,不至於開這種玩笑吧?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部小說叫做《過把癮就死》。也許,一切真的隻是林墾的一場惡作劇?以林墾的個性,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
哈哈,不管了,就等著看好戲吧。貌似精彩馬上就要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