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作為血靈的女子素箐,卻成為了火鳥族的叛徒。
她將部落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一個外族男子,並與其私育一子。火鳥族的族規裏,血脈是萬不可外傳的,她身為血靈,是火鳥族神聖的信仰,卻一次又一次的違反族規。等到祭司知曉之時,卻為時已晚,敵人早就攻破了結界,入侵了部落。
敵人依仗人數之多對火鳥族進行大肆的搶掠,當年,有將近一半的族人被擄走,許多族人雖然修為高深,卻也逐漸在人數仗勢之下漸漸力不從心,被強行擄走,眼看著部落一點點淪陷,幾近滅絕之時,祭司守在清池旁,滴血以自身修為,引出清池內上古祖先力量,焚燒火鳥之血,將多數敵人生生燒死在部落裏,隻有一小部分敵人逃了出去。
麵對逃走的敵軍,火鳥族人也無能為力。被掠去將近一半的族人,也就意味這削掉了火鳥族一半的力量。火鳥有千年生命,但其一生最多隻能孕育三個後代,其血脈極其珍貴。
所以,即使火鳥族人可以聚群以血緣的力量進行攻擊,如果沒有了血靈的存在,一切都將隻是空談。
而那時,素箐早就含恨自殺,死在了極日峰下。
她不知道,自己對情郎的一番坦誠,卻成了殘害族人的罪惡源頭,等她聞訊趕到部落的結界之外時,部落裏早已一片狼藉,多少被擄走的族人撐著氣息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自己卻無能為力。她想要催動術法,將敵人趕出去,奈何,她自身所有的修為,早就被肚中孩子吸引而去,自己體內的幾滴精血,也在被人下藥之後盡數取走。至於自己能毫無阻礙的來到部落,怕也是他們知道了自己已是無用之人,去了,也是白去,才會放自己來到這兒,親眼看著自己的族人被害卻無能為力!
她知道,這樣無能的自己,救不了族人,進去了,也是害了族人。
她站在懸崖邊上,眺望著不遠處茂密的森林,那裏,環繞著火鳥族人同樣珍視的清池。
她已無顏活在世上,但她肚子裏的孩子,卻還是無辜的啊!
念及此處,她向著清池走去,或許,隻有那裏,才是此刻最安全的地方。那裏有上古的封印和力量,定能保住自己的孩子的!
果然,那一條通往清池的路上沒有一個人影,族人都去抵抗敵人,想必敵人也是探查過清池確定其對自己沒有用處的。她沉下心,快速的向清池走去。
原本,她以為這裏不會有人來的,清池的力量,本隻有血靈可以催動,現在她不在,族人最多是借去靈氣而已,沒有必要跑來清池的。
可是,清池的旁邊,卻站著一個人。
祭司手捧著一塊發著銀光的石頭,布滿皺紋的臉幽幽的轉了過來。石頭散發的光芒映在他滄桑的臉上,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望著她。
她知道,自己是罪人,沒有請求原諒的權利。她一聲不吭,借清池之力,在腹上劃開一道口子,將腹中的生命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那生命裹著淡淡的火光,顯然還不到取出之日,生命力微薄。
她將孩子放在清池之水上,清池將那小生命輕輕浮起,朝著祭司慢慢飄去。
祭司握緊了石頭,彎腰從水中抱起那團生命,輕輕的歎了口氣。
素箐見祭司接受了她的孩子,便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轉身便消失在夜色中。祭司強大的靈力感知到,她,正向著懸崖邊上跑去。
不一會兒,她的氣息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