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泰一把拉開容嬤嬤:“還不快滾,這裏哪容得下你個奴才造次?”
永琪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隻感覺自己被輕揉的抱起來,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那人身上的香味兒又一次透過他的鼻尖縈繞在心底。恍惚間,聽見他著急從嘴裏喚出的不是五阿哥,是永琪……
永琪醒來,自己已經躺在寢宮,額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旁邊是坐著看書的爾泰,見他醒過來,連忙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五阿哥你醒了,我去請太醫。”
永琪一把拉住他:“不用,我沒那麼嬌氣,你哥呢?”
爾泰撇了撇嘴角:“他一會兒嫌人家小宮女送來的藥太涼了,一會兒又嫌人家水多了,這不,自個兒親自去給你熬藥去了。”
聽罷,永琪便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唇角,心底一股暖流緩緩升了上來。忽的就覺得這一下撞的值,簡直太值了這。一轉頭,瞥見爾泰在一旁看著他眼睛都直了,趕緊正色道:“去,給爺拿麵鏡子來。”
“不用看了,太醫說了不會留疤的,你就放心吧。”爾康端著藥碗從外麵走進來。徑直坐到床邊兒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如同上次一般一勺一勺的把藥喂給他。
爾泰站在一旁酸酸的說了句:“哥,我生病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這麼好過。”
爾康頭都沒抬:“那你現在也找塊兒石頭磕一下,我保證天天給你喂藥喂到你吐。”
“噗哈哈……”永琪嘴裏的藥全部噴了出來,全部濺在了旁邊的爾泰身上。
爾康趕緊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你們倆再胡鬧,我讓皇上親自來喂你。”爾康嘴上雖是責備,臉上卻對著這倆小弟掛著寵溺的微笑。
這件事情,無論皇後在太後和皇上麵前如何興風作浪也沒有引起多大風波。畢竟小十二完好無損,受傷的是永琪。做兄長的在緊要關頭先護著的弟弟,而不是自己的安危。這讓永琪在乾隆心裏又平添幾分讚賞和喜愛。
自古以來,這後宮最不缺的就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其實大多數人處心積慮,機關算盡為的不過是盡量讓自己活得久一些,不至淪落成為這深宮中的一縷冤魂。愉妃本無多少外戚,也並不受乾隆寵愛,不過是母貧子貴,生了個天資聰穎的五阿哥才可以一路晉升為貴妃。她這一死,無疑是把自己的兒子推向了最危險的境地。一個死了額娘卻又聰明過人的皇子。隻要一個小小的意外或者疏忽,有心之人就可以把他置於死地。或者成為宮中朝中眾多勢力大統之爭的一枚棋子。要在這政治權利的中心謀得一線生機本就不易,若還有非分之想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永琪沒有非分之想,他深知曆史無法改變。穿越本就是個意外,穿越到這紫禁城做個短命的皇子是意外中的意外。皇位他沒有興趣爭取,也深知這五阿哥永琪沒有那個命,榮親王或許就是他最大的榮譽。
可別人不這麼看,五阿哥天資聰穎,勤勉好學,皇上對他更是寄予厚望。現在又越發的和福家兄弟親近。不久,宮中已是謠言四起。大家都在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