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說完,伸手一把拽過爾泰便要繞過福康安往街那頭走。
福康安失笑,握著扇子的手伸出去攔住他的去路:“好吧,不知這位艾……公子可否賞臉同去聚賢樓坐坐?”
永琪把手搭在爾泰的肩上,擺出一副紈絝子弟的猥瑣調調:“他說他要請爺吃飯,可現在是什麼時辰,他這吃的是午飯還是晚飯,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爾泰轉頭不置可否的望著永琪,然後退到路邊,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福康安折扇輕搖,哈哈大笑:“豈敢豈敢,吃什麼並不重要,瑤林不過是想向公子討教討教學問罷了。”
永琪臉上也跟著笑,心裏琢磨:“誰不知富察家的三公子飽讀詩書,文武雙全。你向我討教什麼學問啊?你不誠心隔應我嗎?”
永琪衝他咧嘴:“你看你看,還是鴻門宴。”
福康安收起折扇左右看看,然後探頭在永琪耳邊輕聲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吃了我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吃了我,我還問你味道如何。”這話也就是心裏想想,沒好意思說出來。永琪的確不願和他糾纏不清,這個人太可怕,洞察能力太過強悍,一個下意識的麵部表情就能在他麵前透露心中所想。
就在永琪一臉為難,磨磨蹭蹭要往路邊爾泰那裏挪動的時候,突然後麵一陣馬蹄雜亂。路人紛紛左右躲閃,一個囂張的男音在後麵惡狠狠地嗬斥:“讓開,都讓開。”
永琪回頭,幾匹高頭大馬已然快到跟前。憑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輕輕巧巧的閃到一邊。可前麵一個小男孩,站在路中央嚇得隻知哭喊,不知躲閃。
來不及多想上前一步抱起孩子準備往路旁躲閃之時,馬蹄卻到了眼前,躲是必定躲不過去。永琪隻好背過身去,把孩子護在自己懷裏。
本以為馬蹄會毫不留情的落在自己背上,沒想早在他出手抱那孩子之時,福康安已飛身掠上馬背,坐在那騎馬的男人身後,一把緊緊地拉住韁繩,迫使馬兒的前蹄落在了永琪身側。
爾泰衝過去拉著永琪上下查看:“五……公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永琪擺擺手,低頭看靠在懷裏啼哭不止的小孩,人群中跌跌撞撞跑出來個婦人,伸手就要來要孩子。永琪真想破口大罵,這他媽的也算是為人父母,顧著自己把孩子扔在路中間。忍了忍還是什麼也沒說。把懷裏的孩子送還給那婦人。
他氣勢洶洶轉過身去,一把拽下馬背上那一臉扭曲表情,飛揚跋扈的男人,這個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光景,穿金戴銀,一看便是個不學無術的貴公子。他手舞足蹈的想掙脫開永琪,嘴裏罵罵咧咧,招呼他後麵的幾個隨從過來幫忙:“放手,放開我,你們還不快過來給本公子把這個人拖走……”
永琪把他扔到地上,指著他厲聲問:“你是誰?”
後麵幾個隨從模樣的人慌忙跟著下馬,手忙腳亂扶起那男人,其中一個更是拔出腰間佩劍指著永琪:“瞎了你的狗眼,連我們家公子都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