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林抽出龍淵架在主帥的脖子上,逼迫著他下令:“我說攻城,聖上那裏由我一人承擔。”
瑤林心裏很是清楚,他那一箭並不會致命,但永琪本就被霍集占折磨的不成人樣,能否撐到他們攻下城池是個問題。但現在是最佳時機,叛軍因本是挾了永琪孤注一擲,卻不曾想瑤林竟然下的去手一箭射殺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永琪命懸一線,庫車城混亂不堪。霍集占必定是準備從庫車城西麵的鄂根河逃走。
雅爾哈善看了眼橫在自己脖子上的龍淵:“大膽福康安,你這是以下犯上,要挾主帥奪兵權,是死罪你知道嗎?”
瑤林把刀一橫,鋒利的劍刃又刺入幾分:“下令!”
兩個人僵持了很久,雅爾哈善遲遲不下命令,瑤林當然不可能殺他。主帥一死,軍心必散。城池還未攻下主帥和最得力生猛的將軍便有了爭執,敵人近在眼前,仗還打不打?
“瑤林劍下留人!”後方傳來一個高亢的聲音,士兵們紛紛向兩旁讓出道來。戰馬急馳而來,兆慧將軍身披戰甲,手持皇眷一勒韁繩停在瑤林跟前。
“皇上命我接掌帥印,雅爾哈善延誤戰機,手下私通叛軍,即刻押回京師聽候處決。”兆慧將軍把手裏的聖旨交到雅爾哈善手裏,他看後麵色慘白衰落馬下,兆慧一揮手,便上來幾名士兵把人押了下去。
瑤林抱拳:“請將軍立刻下令攻城,若是再拖延,恐怕有變。”
兆慧將軍雖聽從瑤林,即刻攻下庫車城,卻還是晚了一步。城內隻剩下了飽受壓迫的平民百姓,霍集占早已不知所終。瑤林幾乎把整個庫車城掘地三尺,卻依舊沒有找到永琪。他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是瑤林萬沒有料到的。霍集占逃跑,這足以說明永琪沒救了。可是屍體在哪裏?若是永琪還活著,霍集占為什麼要逃跑,他完全可以拿著這張護身符繼續和清軍周旋。
永琪的思緒在兩個不同的空間遊移不定,故宮太和殿氣勢磅礴,金碧輝煌。殿內擠滿了觀光的遊客,他們手裏的相機不約而同的對準了台階上那遙不可及的金鑾寶座。四周的喧嘩讓永琪覺得頭暈腦脹,眼前漸漸模糊起來,龍椅上一身明皇的中年男人英氣逼人,他的笑雖是盡力柔和卻難掩威嚴。他一聲一聲的喚著自己:“小五,小五……”
“皇阿瑪!”
永琪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欣喜,四周的景物卻風雲突變。荒野叢林,血色殘陽。懷裏的人沉沉的往下墜,永琪抱不穩他,也跟著跌坐在地上。他低頭,對上小孩澄澈的目光。胸前的傷口開出一片一片鮮紅的花朵。小孩的笑顏明朗如初:“永琪,你會永遠記得我,對嗎?”
“不對不對,我忘了,我早就忘了。”永琪用力抱緊懷裏的人,試圖留下他,留下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伴讀。
轉瞬間,戰場依舊,卻是從西南來到了西北。身體早已沒了知覺,感官遲鈍到錯以為已經消失。瑤林的眼眸沉著,淡定,堅毅,凜冽。平靜無波的表麵下是隻有永琪才看得透的波濤洶湧。當自己說出那五個字的時候,自己是殘忍的。殘忍到讓他親手描繪這一出生離死別……
“瑤林,我的瑤林,隻有你足以射中我的心……”
嘴裏不知塞滿了什麼東西,苦澀得讓人恨不得就這樣死掉才好。永琪緩緩睜開雙眼,四周芳草連天,不遠處有一條河,河邊的少女婀娜清秀。她手捧著一大片荷葉歡快的走向自己:“來,
喝點水吧。”
永琪吃力的撐起身體,身上的白衣已經被浸染成了鮮紅,合著結痂的傷口長進肉裏,稍微動一下就會牽扯著痛得撕心裂肺。
“快喝啊!”姑娘的聲音清脆婉轉,荷葉已經遞到了自己唇邊,她身上的銀飾隨著動作輕輕碰撞,發出好聽的旋律。永琪低頭抿了口水緩了緩神才抬起頭來打量眼前的姑娘,一看便知是苗家女子,嬌俏可人毫無矯揉造作之態。清新亮麗就如同這山間的野花。
“你是誰?”永琪問道——
她是個全盲,我視力不到0.1,我還是帶了她四年,吃飯,上課,出門,幫她買東西,幫她填表……不求感激不求回報,但怎麼可以到頭來這樣對我,就因為最後一次實習我不方便帶她。她就可以抹殺這四年來我給她的所有幫助,在全班同學那裏背著我,重傷,甚至是詆毀我。真的很寒心,我以後都不敢再幫助全盲的同學了,我脆弱,我玻璃心,我受不了給公主當奶媽最後還落得個卑鄙無恥的下場……
當我吐槽吧,真是太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