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惡狠狠的盯著瑤林,小聲道:“你要不要留下來作‘自己人’?”
瑤林沒有理他,還是緊緊握住他的手:“秀秀姑娘不必客氣,治好了我朋友的傷我們便即刻離開,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聽了瑤林的話,秀秀轉過身去大步向自己家的方向走:“不要在寨子裏胡亂走動,不該去的地方千萬別去,否則就是我阿公也保不住你們。”
“什麼地方是不該去的?”永琪問道。
“後山,祠堂,寨子東南角的那間房子,還有我家的閣樓。幽冥花千萬不許碰。”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秀秀家的竹樓前麵。其實寨子並不算大,秀秀說的東南角那間房子就在秀秀家的左麵臨近後山的地方。瑤林看了看那是一間破敗不堪的茅草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的想起。永琪不經打了個寒戰,大白天的他差點兒要以為自己見鬼了。循聲望去,門口站了位苗族老太太,衣著不似其他苗族女人那般鮮亮,而是很暗很暗,寬大的袍子讓她像是某種祭神的法師。她的臉猶如栩栩如生的壁畫一般,看似逼真,卻讓人覺得沒有生氣。眼睛有些空洞,一直望著永琪和瑤林,和阿公的眼神如出一轍,似是要看盡人的靈魂一般。
秀秀收起了先前的活潑開朗和明媚笑言,虔誠得如同教徒一般,恭恭敬敬的把手交叉放在胸前行禮:“阿婆,秀秀回來了。”
阿婆緩慢轉身進屋:“進來吧。”
瑤林以方便照顧永琪為由,請求把兩人安排在一個屋子。房間很小,除了一張床,一個櫃子和一套桌椅別無他物。苗家的聖藥果然非同凡響,沒過幾日永琪身上的傷便好了起來,疤痕也在慢慢淡化。果真是如秀秀所說,連疤都不會留下。
永琪一直覺得秀秀的阿婆簡直就是個巫婆,她成天呆在那個禁忌的閣樓上麵不知在搞些什麼鬼名堂。阿公是寨子的族長,近些日子似乎便是在忙活秀秀口中的那件寨子裏的大事,自從給永琪看了傷勢,敷了藥便就一直也沒有再出現過。
至於秀秀這姑娘,恐怕人家真的是對瑤林動了心。每日都精力充沛歡騰著衝進他們臥房,扯著瑤林的袖子:“瑤林哥,你陪我去采蘑菇吧。瑤林哥,你陪我去采藥吧……”
因為不能吹風,永琪每天都在瑤林被秀秀拉走後,一個人趴在窗戶上望著寨子裏的老老小小忙來忙去。漸漸的他似乎也明白了秀秀口中過幾日寨子裏的大事是什麼。可是,他不敢相信這種隻有在書中才可以得見的荒謬行徑,真的能讓他遇上一回。
一陣微風吹過,永琪覺得頭暈目眩,甚至還有些惡心。他兩手撐在窗沿上罵到:“媽的,老子這是坐月子不成。”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從身後伸過一隻手來幫他把窗戶關上:“都說讓你不要吹風,怎麼不聽話呢。哪裏不舒服讓我瞧瞧。”
永琪翻個白眼,轉過身來揶揄道:“采蘑菇的小男孩,你能敲出個什麼好歹來?”
瑤林手裏捧著一大片荷葉,上麵堆滿了大大小小顏色鮮亮的蘑菇:“給你燉鍋湯補補。”
永琪看了一眼那些蘑菇,顏色鮮豔,一看便知全是有毒的。估計是讓人吃完能立刻斃命那種:“怎麼,想謀殺親夫然後改嫁不成?”
瑤林坐在桌旁把人按在腿上圈緊了:“等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就趕緊離開吧。這個地方實在讓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