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好了,燕大人並沒有判決你有罪,挑事的是那些學生,把你帶到這兒純粹是因為學生會沒有多餘的房間可以讓你休息,這裏至少比較幹淨。”

第一次,在學院裏除了良夏和皇老師以外,還有人對我如此友善,我幾乎感動要哭了。

“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是要跟我一起出去,還是在這裏躺一會兒。”

“……李鳶大人,我想和你一起走。”

她點了點頭,示意我跟上。

沒走幾步,就聽到前麵有拉扯的聲音,我聽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那是剛才打我的那夥人裏麵的老大,他此時已經被關進了牢籠裏,一個看起來像是牢管的男子正在鎖門。盡管如此,那個老大依舊不死心的,隔著牢門,不斷的企圖拉牢管的手,嘴裏還不斷的哀求著:

“拜托,拜托,讓我見一下燕大人吧。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真的不能被判刑啊,真的,我還有一個月就要畢業了,長老會已經有意向要簽我了,我不能留案底,您通融通融吧,讓我見見燕大人吧……”

牢管一臉嫌惡的表情和他若幹分鍾前看我的樣子很像,可是他依舊在不依不饒的哀求著,就連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他隨即看到了李鳶大人,竭力的偏過身,伸長了手,像是要抓住李鳶大人:

“鳶大人!鳶大人!看在同學的份上,您幫幫我,您幫幫我吧!隻要您幫我帶句話,您要什麼,我都絕對給你奉上。”

“你要我做什麼?”

“您……小丫頭片子!你怎麼在這裏!”

我其實並沒有想要正麵跟那老大起衝突的意思,大約是角度站的不好的關係,那老大還是發現了我,幾乎發出了聲嘶力竭的質問。我幾乎是嚇了一跳的,躲遠了。鳶大人站在他的麵前,沒什麼表情的挑了挑眉: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這個人是個小偷!她偷了清歡宮的東西!她身上還有清歡宮的快捷鑰匙!你們隻要仔細查,她身上一定還有其他贓物的!我發誓!”

“……燕大人已經全部問詢清楚了,這個孩子身上的花押玉印和清歡宮的快捷鍵都是合理取得的,已經有人替她出麵澄清了。”

“誰?是誰?這是包庇!一定是同夥!是不是惡童?!我早就看出來他來路不明了,一定是他把東西偷出來以後給的這個小丫頭片子!一定是!你們,你們風紀部,隻要順著,順著這條線查,一定能查到什麼的,到時候清歡大人會獎勵你們的,相信我!真的!”

那老大已經完全看不出當時欺負我時無法無天的樣子了,在我看來,滿臉虛汗,一臉緊張,語無倫次,反而讓人同情。

“嗬嗬嗬……”

李鳶大人忽然就笑了,可是盡管她笑著,笑意卻一點都沒有傳遞到她的眼睛裏,相反的,透出一點冷冷的殺意,

“你說包庇?你說同夥?你說清歡大人她是偷她自己東西的小偷的同夥?你腦子是壞了嗎?”

“……你……你說……什麼?”

“我說,清歡大人,是這個孩子的監護人,月龍玉也好,清歡宮的玉牌也好,清歡大人把東西給自己的被監護人,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怎麼可能……就這個雜……不可能……不可能……和那個人說得不一樣啊,那個人說得不一樣啊……那個人明明說的是……”

我看著那位至今我都不知道名字的老大像是脫力一般,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嘴裏滿是不相信的自我嘀咕。李鳶大人冷哼了一聲,打斷了已經陷入了鬼打牆的老大的話:

“你想要燕大人饒了你?不如還是先叫這個被你打傷了的孩子先饒了你吧。”

“大人饒了我吧……”

我還以為那位老大會有些骨氣,可是他隻是絕望的看了我一樣,立刻朝我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嚇得我幾乎沒奪路而逃,我回頭望著冰山臉的李鳶大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為什麼要那麼害怕呢?他是會死嗎?”

“當然不會死,隻不過,一旦在學校裏留下案底,恐怕整個東方家,正當體麵的工作,他是絕對做不到了。這人也不是出自什麼勢力龐大的分家,無權無勢,恐怕隻能淪落成一般的算命先生了。”

李鳶大人的聲音很冷,一點都沒有難過同情的情緒。我愣愣的看著那個老大,他還在不斷的求饒,我想了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