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譚蕾發現自己的“紅娘子”沒有來報到了,她感覺自己似乎懷孕了。她喜不自禁告訴葉保。葉保聽後也興奮得整夜擁抱著她:“你有了我的骨血,你就真正成了我的女人了。”譚蕾說,“我懷上了你的血脈,你也就是我真正的男人了。”她握住他生機勃勃的雄具讚歎道,“你真行!看來你的槍械不僅堅實管用,子彈還這般優秀,射點準確,簡直是彈無虛發。”葉保用手撫摸著她的肚臍眼,“這也得力於你的惠眼,一見鍾情選上了我,讓我成為一個優秀的射手,讓我一槍射中,穿透你這個靶心,讓我的子彈在你這裏翻江倒海,開花結果!”
“你真壞。”她說,“還挺風流的。”
“你呢?”他說,“確實是好靶心。再配上我這個風流的好射手,你才這樣快就有了我的骨肉。”葉保這話像一支催情劑,催使著她身子一熱,就癱軟進他的懷裏,說,“你幹脆趁熱打鐵,抓住一切機會,把你那雄力十足的子彈都射光。要不,以後我肚子日大,你想再射,會傷到胎兒,我可就不允許了。”葉保擁到她身上,她有點情不自禁又有些迫不及待,伸出纖纖玉手牽引著他雄勃的槍械進入被他稱為靶心的花叢。他說,“你已受孕了,我是不是要對我的下一代關心一點——我要輕柔一點?”她點點他的頭額說,“傻瓜!虧你還當了兩任的父親,現在才懷上是頭一個月,你有天大的勁盡管使,都沒關係。下個月開始就要輕柔一點,再下個月,你連輕柔的份都搭不上了,你就隻能開始當和尚,碰都不讓你碰一下。”她笑了笑說,“那時,你受得了嗎?”葉保說,“為了我的寶貝,我受不了,也願意受。”她說,“看來,你還算個稱職的準父親。”“怎麼是準父親?”他說,“我就是個完完全全的父親。”她說,“好!是個完完全全的父親!這話正是我喜歡聽的。但現在我所需要的是,你做個好男人。對我使盡全力,勁越大我才越高興。不準你做弊,偷工減料。你聽到了吧,多使一點力。對!就這樣地使力!我四肢正舒展著,靶心全方位張開著呢!我要你使勁磨,磨得我心花怒放,磨得我死去活來,我才高興。不要以為我懷有孩子,你就有顧慮和心理負擔,草草了事,那我可不答應。”他像年輕時背過的優美詩句那樣抒情地說,“我一定忠於職守,一定不會偷工減料——該給你的,我都會傾家蕩產給你——我要做個貨真價實的——騎士和射手——讓你的靶心開滿豔麗的、五顏六色的鮮花——讓我的骨肉從一坐胎就幸福地臥在你——這叢花團錦簇裏!——”
在他這詩意的語境裏,她興奮,她波動,她吟哦,她顛狂,她尖叫,她狂吼,最後高潮,像升上天空的一片雲彩,又像墜落流水的一片花瓣,隨水漂流,絲卷雲舞,發飄鬢飛,眼眯鼻聳,腮紅唇豔,頸搖體抖,時起彼伏,他時而像暴風驟雨,時而像風卷殘雲,時而像蜻蜓點水,時而像青翁垂釣,時而像仙人磨鏡,有時又像牛犢撞乳,衝擊著她,點綴著她,膜拜著,耕耘著,像一個精工細作的的農人,不敢絲毫懈怠,不敢偷懶他身下這片富饒而豐潤的肥田沃土,播撤著他的汗水,捕獲著她即將帶給他豐收的喜悅……
總之,這是一個充滿狂歡,性樂四溢的夜晚。他們似乎都不想離開對方的身體,性欲仿佛吞噬了他們,使之無法抑止,漫無邊際。他們持續而不斷地做愛,一直到淩晨過後,雞鳴三遍,他們才從欲望的頂峰回到現實中來。譚蕾是怎樣離開他的,連葉保都不清楚。他也許已在她高潮襲擊之後的疲憊中,在歡樂的波浪席卷後慵懶地昏睡了過去,就像一條遭遇了狂風巨浪的船隻駛進一個風平浪靜的港灣,隻想在那兒稍作停留,等待著下一個新的航程的到來。譚蕾看著葉保倦意的睡姿,覺得他還像個頑皮的男嬰。但他無疑是優秀的、俊美的,烏黑的劍眉,長長的睫毛,看上去真像個夢鄉中滿足的小頑童,寧靜中卻略帶著幾分的俏皮,幾分的玩世不恭,幾分的桀驁不馴,叫她愛憐,叫她心疼。她禁不住趴在他的睡臉,在他的眉眼和睫毛上熱吻和親舔。雖然她在他身上已得到了滿足,但在這熱吻和親舔中似乎又有一種新的熱望向她襲來。可這一次理智蓋過了這種熱望,她自我扼止住了。她有點擔心他的身體會招架不住她這幾近亢奮的欲求,知道自己隻有盡快離開他,讓他好好睡一覺。她拿過一條被單,蓋住他的肚皮,然後關好燈,悄悄離開了他。
她像個幽靈,以快捷的步伐下到樓底,走過草坪,閃出那對她已熟悉不過的稅務所後門。沿著河壩吹拂過來的夏末微風,吹散了她的頭發和裙裾。四周靜謐極了,蚯蚓和昆蟲鳴唱著小曲,河壩的草叢裏蛙叫聲響個不停。汛期未退的河水嘩啦啦地響著。她走下河壩,河水蓋過石跳,她沒有脫去涼鞋,順著石跳大概的位置跨下河去,河水漫過她的腿肚子,大約跨過二十米左右,她右腳在石跳上踩了個空,人隨之跌下河去,河水漫過了她的腰際,她在驚慌中雙手緊緊攀住石跳的棱角,然後攀住下一個石跳,接著又攀住下一個石跳,最後終於泅過河對岸。“好險啊!”她在河壩上輕聲地對自己說,要不是自己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換作是個矮個子的女人,說不定就被卷進河心裏了!她摸索著自己水淋淋的裙裾和頭發,看著自己像個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水人”,她不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