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尋溫潤的肉體之上在絕美的天地間我奮力振翅飛向雲端。我和她身體水乳交融,靈魂癡纏糾結。此刻,她們兩個融為一體,此刻,我和她們融為一體,也融化在這仙境之中。在極致的快感席卷身心的刹那我感覺所謂的天堂不過如此。
我和她躺在草叢中,暴風驟雨後的寧靜。
“再和我多講講你自己,我想多了解一些。”千尋說。
“那就繼續說說小時候吧。我小時候是在個被草原和群山環繞的小縣城度過的,那個縣城不大,從東到西隻有一條主街。最高的建築當時可能就是三層高的電影院,其他都是覆著紅瓦或灰瓦的斜屋頂的平房,縣上的大人們大多應該都相識,因為總人口可能才五六萬,我的童年便是在那裏度過的。”
“縣上有街道的轉角有個新華書店,對我來說那是最有吸引力的去處。我省下早餐錢和找各種理由從媽媽那裏要零錢去買小人書。各種各樣的小人書,《阿凡提》《封神榜》《神秘的約翰九號》《貝魯特的槍聲》。那時的書也很便宜,厚厚的兩本《西遊記》才一塊五毛錢。”
“上小學的日子裏每年六一兒童節對小孩子是個重大的節日,謹次於新年。在這天,孩子們穿上潔淨的新衣。藍色的褲子,白的亮眼的白襯衣,白球鞋。然後就被分入花環隊啊,鼓號隊啊,秧歌隊啊什麼的,總之是為那天遊行排練的。每天下午都會排練一會,鄭重其事的。”
“六一那天主街的兩旁會站滿了大人,看著自家的孩子在隊伍裏的表現。鑼鼓喧天,彩旗飄揚,花環舞動的隊伍。記得隊伍一直要走到縣城的最東頭,然後再走回學校,其光景煞是熱鬧。然後第二天,各家的小孩書包裏裝了很多好吃的,什麼餅幹啊,汽水啊,罐頭啊,等等。小孩子們排著隊就去旁邊的草灘上,比較遠的,山包上在野外聚餐。”
“每家呢都有自己的菜園,可以在裏麵種蘿卜,西紅柿,黃瓜,向日葵,各種說不出名的花。家裏還曾養了一隻大白鵝。那隻鵝很凶悍,常常把大狗鬥的倉皇逃竄。小孩子的我還曾被那大鵝追趕著毫不留情當頭狠啄過,當然當時也隻有哭著跑回家向媽媽告狀的份。”
“後來那隻大鵝呢。”千尋覺的有點好笑。
“在一個中秋節被送上了餐桌。”
“哦。”
“禮拜天的時候挖個菜園裏的大蘿卜,然後抱著和小夥伴會合去後麵草原上的小河裏去玩。我們在河裏捉狗魚,為什麼叫狗魚不清楚,不過那是一種長了胡子的魚。河水不很深,一般不會沒過膝蓋,所以我們一般是卷起褲管就下水。還有次在河邊發現一塊酷似外星人的石頭,真的有點像,圓圓的像戴著頭盔的腦袋和似乎穿著宇航服。我們把它埋在河邊的沙裏,想等有空時去挖出來,結果下次去時再也遍尋不著,這更堅定了那個東西是外星人的念頭。當時想,它一定是複活了後被同伴用飛碟接走了。”
“冬天河流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白色冰帶,這時候我們的娛樂變成了滑冰,但不是用冰刀,而是用自製的冰車,小孩子們盤腿坐在上麵,小小的胳膊用力揮動著劃冰鉗戳向冰麵使冰車疾馳著向前,碰撞,旋轉,急拐彎,衝刺。那種玩法和遊樂園裏的碰碰車有異曲同工之妙。”
“過年的時候有跳火堆的習俗。在新年將近的時候,院子裏的小孩一起到草已枯黃的草灘上拿耙子摟一大堆草回來備用,在除夕夜大家就聚集在熊熊燃燒的火堆旁,大人小孩一個個笑著叫著跨過熱烈搖曳的火焰。希望大家新年都會有好的運氣。”
“小時候我總是望著環繞草原的群山想象遠方的世界是怎麼樣的。當時想那應該是如何精彩的世界,等長大後才明白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才是童話般的世界。”
“不過現在講來,都是好遙遠的事情。當地十年前發現了一個金礦,草場因為過度放牧和采礦已經變的千瘡百孔,再不是童年記憶中的模樣。”
“你的童年過的好幸福。”千尋說。
“恩,就童年來說,的確是。”
千尋看著天空的雲,似乎是在想象我童年的時光。
“想聽聽我的童年故事嗎?”她說。
“當然。”
“那個我有對你說過家裏的事情嗎?”
“稍稍說過一些,母親經常亂發脾氣,父親常常翻她的錢包。”
“看來她並沒有講很多,或許她的記憶隻有過去這三年。
“也許是這樣。”
“我,其實本不該來到這世界,這隻是一次偶然的事故。”
“為什麼這麼講?每個人來到這世界都是偶然的事件。”
千尋稍稍停頓了下。
“我媽他們在結婚前發生了關係,然後就有了我。那個年代觀念比較保守,母親不得不結婚。我的父親陽痿,但流了進去。”
“這種事你怎麼會知道?”我很詫異。
“他們在二十年的婚姻中打來罵去是家常便飯,每次都用最毒的語言攻擊對方。為了最大程度的傷害對方他們什麼話都說的出,掀開舊傷疤撒上鹽,然後再捅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