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西邊的天空中又劃過一道明晃晃的閃電,接著便是“轟隆”一聲響雷。
檵木淡定地晃了晃碗裏的酒,冷眼看著那些嬌滴滴的女子假裝害怕雷聲,順勢倒入身邊男子的懷裏,凝脂的肌膚因為****染上淡淡的紅暈。
已經記不清這是今晚的第七聲,還是第八聲雷了。無城沒有春夏,所以這是檵木第一次聽到雷聲。
傾盆的大雨早已按捺不住,開始撒潑。縱使是這樣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鳳館裏的客人還是隻見多不見少。
檵木已經在這裏呆了三天了,每晚接的客人都是左生右死,真不知道那個蠢貨給銀媽媽灌了什麼迷藥,讓她這麼死心塌地地為他得罪整個鳳館的達官貴人。
雨勢到了後半夜越加大了起來。豌豆大的雨滴砸在紅色的瓦上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響,夾雜著驚天動地的雷聲,形成一曲詭異的交響樂。
明晃晃的閃電在窗外劃過,清楚地照出大廳裏淫.靡不堪的景象。不安的狂風無孔不入,吹得那些本就微弱的燭光更加破碎,有放.蕩成性的客人索性嬉笑著提議道:“不如把燭火都吹滅了吧,漆黑黑的,更方便大家一起玩!”
此話一出,其他客人無不拍手稱好。有一兩個看起來比較文靜的姑娘臉頓時羞得通紅,但她們的這般模樣看在身旁如狼似虎的男人們的眼裏就成了欲拒還迎的嬌態了。
疑遲間,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熄掉了第一盞燈。頓時,東南一角就暗了下來。檵木抱著一壇酒,安靜地窩在一個小角落裏,但是沙質布料被撕開的聲音,和女子按捺不住的嬌喘還是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一大口冰涼的甜酒下肚,檵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左生右死昨晚附在她耳邊說的話,又像毒蛇一般鑽進了她的大腦,不停地刺激著她搖搖欲墜的神經。
他說:“你在這裏長久呆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找個男的,讓他用命去換你的自由。”
“你很漂亮,隻要稍微用點心,肯定會有很多男人前仆後繼爭著來為你效力的。”
檵木想拒絕,可是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腦卻怎麼都轉不起來。
左生右死的聲音在那晚聽起來格外低沉,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你難道不想再見到幸雨初了嗎?你比誰都清楚,單憑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殺了煉獄。不想害死他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吧。”
甜酒喝起來甜甜的,沒有一點攻擊力,能讓人不知不覺就喝下去許多。可它的後勁卻是來勢洶洶,檵木隻覺眼前一陣眩暈,就不省人事了。
直到第二日黃昏,她才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胃裏還是一陣陣地翻騰,忍不住“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驚醒了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左生右死。難得他沒有皺起眉頭,做掩鼻狀。而是親自去打了一盆熱水過來,讓檵木漱了口,洗了臉。過程和諧得十分詭異,檵木呆頭呆腦地任他隨意擺弄。彼此心照不宣,誰也沒有提昨天晚上的話。
醉生夢死的日子總是過得格外快,眼睛一閉、一睜又是一個紅燭高照,紙醉金迷的夜晚。嚐到了甜頭的男人們又迅速熄滅了剩下的三個角落裏的燈。檵木正在大口灌著酒,隻覺一陣晃眼後天地全部陷入了黑暗,若不是還能聽到各方傳來的淫.笑,她怕是以為自己又喝倒了呢!
“紅衣姑娘!紅衣姑娘!”恍惚中,仿佛聽到有人在喊她。
檵木大著個舌頭,應了一聲,整個屋裏隻剩高台上一盞微弱的小燈還在執著地亮著。
“紅衣姑娘,高台上的燈為你亮著,快來給我們跳一曲舞助興!”
喧鬧,無止境的喧鬧,高台上似乎是有人奏響了絲竹聲。整個大廳的氛圍又一次被推上了頂峰。女人們的尖叫聲,男人們的低喘聲,管弦的嘔啞聲,聲聲刺激著檵木的神經,她抱著金色的柱子,再次嘔了起來。
“紅衣姑娘!紅衣姑娘!。。。。。。”沉溺於酒色的嫖客十分執著,大有喊不出檵木誓不罷休的架勢。
檵木抹了抹嘴唇,跌跌撞撞地朝高台走了過去。吐出一大灘酒水後,心裏空落落的,舒服了不少。隻是頭還是暈的,腳步也還是虛得不行,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連底下那片熾熱的目光都不曾注意到。
“紅衣姑娘!喝了那麼多酒不熱嗎?把外衣脫了吧!”不知是哪個烏龜王八先起的哄,下麵要求脫衣的叫喚聲此起彼伏。
檵木被他們吵得受不了了,居然真的伸手拉開了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