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朗越看越覺得頭暈腦脹,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氣衝衝地把書甩到一邊去,沮喪地趴在書桌上。眼看滿心的歡喜瞬間化為了泡沫,他悻悻想到:我自己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還怎麼練成絕世神功向常靖炫耀呢?看來我是永遠都隻能被常靖抓弄的命了。
正自沮喪的時候,淩朗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對了,隻要我從基本學起,在一步步學其他更厲害的武術,總有一天也能練成絕世武功向淩朗示威的。糾正了自己想一步登天的想法之後,淩朗馬上收拾自己沮喪的心情,又開始在書架上搜索了。隻不過他這一次要找的不是絕世武功,而是平時聽別人說的入門練武必修的基本功——《羅漢長拳》。
“嘿,終於找著了。”淩朗輕呼,從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翻出了一本《羅漢長拳》。留墨堂經常有人打掃,所以這本《羅漢長拳》還算是挺幹淨的,然而從它稍顯發硬的紙質可以看出這本書籍已經很久沒被人翻閱過了。然而淩朗對此並不介意,反而如捧家珍一樣把它放在書桌上翻閱了起來。
《羅漢長拳》的拳義比較簡單易懂,而且一招一式都有配圖,圖上又勾勒出元氣在經脈中的走向以及途徑的各個穴道,所以即使是淩朗這些無人指導的初學者學習起來也並不吃力。淩朗越看越興奮,才看了幾頁已經忍不住照著書上練起來了。《羅漢長拳》開篇乃是其練氣法門,是為“半迦坐法”,此法是將一腿盤起另一腿架於其上,雙手舉起,運轉體內元氣,逐條經脈修煉元氣的方法。
淩朗架好姿勢,按照書上的運氣方法駕馭體內的元氣“神遊於內,氣發於心,神動則氣運,氣運於脈而養,氣壯則脈盈……”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一小股暖流在經脈中緩緩流動,淩朗心中一喜,試著以神禦氣,然而那股元氣卻完全不受他的控製,隻是自己按照一定的軌跡在經脈中緩緩運轉。他反複試了小半個時辰始終都是不得要領,隻得繼續翻看書籍,想不到下一頁就寫著這樣的一句話“氣貴自然,隨性運之,無為之為,方成大道……”。
原來自己一直駕馭不了元氣就是因為自己太過刻意,應該順其自然,順應著元氣的流動才能駕馭它。就像是河流一樣,想讓江河逆流是不可能的,隻能順應河流的走勢加以引導才能讓其流動到你想到的地方。
於是淩朗放鬆身體,感應著身體內元氣的流動,然後順應著它的走勢,以神禦氣,那股小小的暖流果然隨著他的心意緩緩流動,雖然還稍顯生澀,但他還是做到了。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按照這種感覺,依書上所說駕馭體內元氣在手少陰肺經運行,隻覺從左肩部中府穴到左手拇指的少商穴之間有一道暖流在經絡之間緩緩流動。淩朗禦氣在手少陰肺經運轉了七輪,感覺整條左臂暖洋洋的好不舒適。
淩朗按捺住心頭的喜悅趁熱打鐵又緊接著練習書上說的第二條經絡足少陰腎經,他駕馭元氣從鎖骨間俞府穴經或中穴,神藏穴等足少陰腎經的穴位一路行將下去,一路都暢通無阻,但元氣行至腹中中注穴時卻似乎遇到什麼阻力怎麼也通不過去,淩朗連試幾次無果,心裏一急,發勁運氣強行衝過中注穴。
元氣一過中注,淩朗非但沒有以往元氣運行暖洋洋的舒適感,反而覺得中注穴的位置一陣絞痛,好像自己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又有什麼東西從裏麵不斷地湧出,又仿佛感覺是自己的腹部穿了一個洞,正源源不斷地吸取些什麼東西。
淩朗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感覺疼痛愈演愈烈,慢慢從中注穴蔓延到整條足少陰腎經,再蔓延到全身經絡。疼痛感也從之前的絞痛漸漸變成變成針紮似的疼痛,最後疼痛甚至劇烈到仿似全身經絡都被焦雷電擊一般。淩朗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充盈著,脹得快要裂開了,但又仿佛感覺身體仍貪婪地在向周圍吸取著些什麼,仿佛自己的身體無窮無盡,永遠也不能填滿。
淩朗想呼叫,但是他張開口卻什麼也叫不出來,他想出去找人求救,但是卻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在這種雷霆加身的疼痛和身體若盈若虛的奇怪感覺煎熬之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淩朗眼前一黑,終於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