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家兄弟不知他對此原來耿耿於懷,不小心將其痛楚拿來調侃,都感覺到過意不去,俱都收斂起戲謔之色,正想出言安慰,卻聽顧歸海說道:“既然是如此深奧的陣法,肯定是十分繁瑣複雜的,但我相信隻要堅持下去,以清大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會了解透徹的。”
雖然隻是一句簡單的安慰,可是仍讓龍念清覺得心頭一暖。“哈哈,沒錯,總有一天我會明白的。”龍念清一掃頹色,又恢複了往日的精神。
“是了,既然這個陣法如此厲害,那我們為什麼還要下到海裏來闖陣呢?從海麵上直接翻過去不就好了嗎?”顧歸海忽然想到了這樣的問題。
話音剛落,除了龍平之外的眾人哄然大笑。顧歸海不知眾人所笑何事,正自摸不著頭腦的當兒,忽聽龍平漠然說道:“上麵過不去。”這一句話不明不白,讓少年更覺迷惘。
“哥兒們,要是上麵能過去我們還用下來麼?如果這麼容易就能進入龍宮,那我們先祖花九牛二虎之力設這陣法豈不是白費氣力?”波博笑著反詰少年。
顧歸海想著也覺有理,正欲追問下去,龍念清已接過話來說道:“,‘九轉流雲陣’指的不僅僅是這眼前的石陣,就連這一帶上方的海麵甚至是空中,全都是陣法的作用範圍。這海底石陣是‘九轉流雲陣’之根基,自然能讓人九轉九疑,不歸不出;而石陣的威力被先祖們以繁複的法陣符咒延伸至海麵之上,更是在石陣上方的海麵和空中形成一重扭曲空間的結界,即便是像司南這等死物也會被其影響,闖入之人無一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偏離預定的方向,繞過龍宮從法陣的另一端出來;再者海麵之上除了浩蕩海潮便是流雲飄渺,來去之間了然無痕,全無陣法的端倪,即便是深明陣理的人也無法在海上覓得破陣之法,‘九轉不歸,流雲無痕’便是取義於此了。所以想過陣還得看著海底這些大石頭的‘臉色’才行呢。”
說話之間,眾人已經來到“九轉流雲陣”之前。龍平當先跳下星蝠魚,在他動作期間“避水訣”形成的氣泡自動一分為二,一半包裹著他,一半包裹著顧歸海。龍平回首向顧歸海說道:“下來吧,陣法玄妙,乘這些呆魚兒進去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就麻煩了,接下來我們走過去吧,過陣之時記得跟緊我,別走錯了。”忽見冷漠的龍平居然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顧歸海一時間被怔住了,直至看到他漸漸走遠才忙收斂心神追趕上去。
一行人棄了坐乘徒步走進了“九轉流雲陣”,進陣之後大家都停住了打鬧,神色變得認真起來。龍平走在前麵,顧歸海等人緊隨其後亦步亦趨,以一字長蛇陣型穿梭於礁石之中。由於之前的聽聞,顧歸海對這奇妙的陣法甚感好奇,進陣之後雙眼骨碌亂轉,東張西望四處打量。可是陣中礁石平平無奇,巨石布局規章難尋,看著看著顧歸海也不禁感到失望無趣,於是隻好收拾心情緊跟著前麵的龍平。
隻見龍平右手合指急算,口中念念有詞,帶領著眾人忽左忽右穿插於礁石之中,有時明明看著無路可走了可是他往旁邊轉了幾步又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有時明明隻有數步之遙的地方可偏又要繞一個大圈才走過去。
正自在眾人東拐西轉之際,顧歸海身邊的礁石之後忽然竄出一樣湛藍事物。龍族眾人雖是一流高手,但一則沒預料到“九轉流雲陣”中居然會有人埋伏於此,二則全副心思放在破陣之上,是故救援不及,隻能眼睜睜這東西打在了顧歸海的身上。顧歸海就更是反應不過來了,當他感到身邊風起轉眼看去之時,滿眼隻看見一片湛藍,緊接著胸腹被其一撞,雖沒有傷及內腑,然而大力湧來仍讓他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拋飛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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