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事忙,耽誤了更新,在這裏給各位道歉了!)
在距離酆國首都上京百餘裏的南陵山腳下,一間偏僻的茶居裏熙熙攘攘地坐了七八桌人,這是少見的好生意呀.
隻見店主七手八腳地招呼著各桌的客人,雖然甚是忙碌卻是滿臉堆笑,心中暗喜道:可多虧了那“師武論道”,各地的人紛紛趕至上京要一窺究竟,路過我店裏歇腳的人也多了十倍不止,這可賺大發了。如此想著,笑容更顯的歡快了幾分.
正在店家發著自己的發財大夢之時,一聲嬌脆的聲音將他從夢中叫醒,“老板來一壺龍井和三籠包子。”
那店主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剛剛落座的清麗少女,旁邊還坐著一個年紀相仿的英俊少年,這兩人雖說不上是傾國傾城之貌,然而空靈清新之感躍然而出,仿似柳絮新發又似空山新雨讓人極是舒服。店主看得舒心,熱情地回道:“好的,來了喲。”便連忙去準備去了,深怕怠慢了這兩位清純可人的少年,但是一邊走又忍不住一邊回頭偷看他們幾眼,心裏猜測著他們到底是兄妹還是戀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歸海與顧菲。他們兩人是受童庭所托來上京觀看十日後舉行的“師武論道”,收集大會以及京師的一些情報,為寅武軍的下一步行動提供參考。而選擇讓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來擔此重任也是出於童庭的考慮,其一是他們兩個都不屬於寅武軍的正編人員,身份比較安全,即便是深入上京應該也不至於被識破,其二是憑借顧歸海體內的無窮潛力,萬一遇到什麼突發的情況也可以應對自如。
柳如風遇刺後,象征著酆國最強戰力的真武七絕缺了一席,極大地損害了朝廷的威信以及震懾力,於是朝廷便於八月十九也就是柳如風死後的四十天舉辦“師武論道”選舉一名新任的“真武七絕”。這吸引了各地的能人異士前來參加,誰都期望在“師武論道”中一戰成名,飛上枝頭成為酆國炙手可熱的權貴要人。
他們倆從書麓山出發走了十餘天終於到達南陵山腳,按照這腳程應該不出七天便能進入京師,因此兩人也不匆忙遇上這個茶莊便停下來歇歇腳。
不一會兒,店主便將清茶與包子奉上熱情地招呼他們享用,本來他還想跟這兩個清純的少年攀談一番,卻聽一聲悶雷一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店家結賬。”這聲喊不僅低沉厚重而且帶著很重的口音,引得總人紛紛轉頭望去。發話的原來是一個黝黑結實的大漢,就算是坐著也比旁人高出了一個頭不止,身穿打滿補丁的褐色粗布麻質短衣簡樸得甚至有點寒酸,可是他背上卻披著一張厚實的熊皮,烏黑亮澤毛質一流,若非貴胄絕難穿上此等皮草,真是讓人猜不透他的身份地位。
店家趕南闖北的人都看得多了對他也不甚奇怪,匆匆趕到他的桌麵客氣地報道:“一壺白酒十八文,三斤牛肉三十文,一共盛惠四十八文。”
那大漢一邊嘟噥著好的好的一邊往腰間錢袋摸去,可是摸了許久仍沒找到,那大漢覺得奇怪,仔細地把周身翻了個遍又把包袱找了一通,但似乎還是找不到錢袋,大漢臉上的表情漸漸從奇怪變成驚愕再變成慌張。最終確認自己的錢袋真的丟失了之後,那大漢苦瓜著嘴臉向店家問道:“對不起呀店家,俺的錢丟了沒錢給你了,你看這……”大漢麵容粗獷剛毅,可是此時不知所措整張臉耷拉下來倒像是三歲黃兒一般,這表情顯得極是滑稽,旁邊有幾個好事的客人甚至都笑出聲來了。
那店家也是十分為難地說道:“這個,這個,客官你這酒錢雖不是很大的數目,但是我們小店小本經營,這些損失也不是我們可以隨便負擔起的,要不你看看有什麼可以抵當的東西暫且按在我們店裏,到時有了錢再回來贖回如何?”
大漢低頭躊躇了片刻終於是咬牙答應了店主,於是他翻開自己的包袱看有什麼可以抵當下來的東西,可是包袱裏麵除了一些陳舊的衣服便隻有一些幹糧,連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大漢越翻越是尷尬,店主看了也是連連搖頭。大漢自知機會渺茫,但仍抱著一絲僥幸試探著問道:“店家你看有什麼可以先典押下來?”
“哎呀,大爺您這可不是要讓小的為難嗎?”店家苦笑著說道。
店主雖然不肯讓大漢賒賬,但態度還算是挺客氣的,反倒是在旁看熱鬧的客人一臉鄙夷的神色盯著大漢,那些目光好像是尖針一樣狠狠地刺入大漢的胸膛,將他的自尊搗得粉碎。更有好事者起哄道:“店家他披著的那張皮毛看上去不是還挺值錢的嗎?幹脆要他用來抵賬吧。”其他人為了看大汗的笑話,聞言也跟風附和。
店主看了看那皮草也感覺十分精美,幹咳了一下正打算說話,卻被大漢揮手止住“不行,這是俺阿爸留給我的,不能給你。”大漢態度毅然決然,維護著他心裏那僅存著的、最不容侵犯的自尊。店主看到他這樣也不好強人所難,隻得撓頭思量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