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外根初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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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罡氣源源彙聚到顧歸海膻中,膻中脹滿刺痛幾已到達少年承受的極限,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屢次救他性命的神龍雷元,命運無常,福禍相依,難道自己九死一生撿回來的性命最終還是要歸還回去嗎?就在顧歸海感懷命運弄人之時,一道雄渾剛猛的勁力從背後督脈靈台穴傳來,從後背直抵胸前任脈膻中。膻中彙集的雷相元氣被勁力一激飛速翻滾了起來,隨著雷相元氣的運動,膻中的痛苦更烈,似要被撐破撕裂,顧歸海忍不住出聲痛呼。

“忍耐一下。”樊瘋子渾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接著在他各處經脈要穴上點出一指輸入一道雄渾的元氣。流轉在顧歸海體內的天雷在樊瘋子元氣的作用下加速流向膻中,顧歸海悶吭一聲,竭力忍耐住痛苦,晶瑩的汗珠混著血水掛滿他傷痕累累的身體。樊瘋子疏通過少年各大經絡之後盤膝坐到他的跟前,左手按住他頭頂百會穴,右手放到他胸口膻中,精純元氣源源度入顧歸海體內,霸道剛猛竟也是雷相元氣。

百會處灌入的元氣勢若奔洪,經督脈分流到其餘各處經脈,將所有天雷罡氣通通推到膻中,並封鎖膻中與經脈溝通之處,令其不得外泄。而樊瘋子右手輸入膻中的元氣則將膻中內洶湧的天雷雷元壓縮凝集,任其與顧歸海本身的神龍雷元滲透相融。

兩人的衣服無風自動,無匹的罡氣繞著他們圍成一堵風障,樊瘋子頭頂蒸汽氤氳,儼然已催動了全身功力,顧歸海膻中肌膚起伏不定,仿佛有什麼在裏麵蠕動翻滾。雷元狂暴迅猛怎甘於被拘束在小小膻中之內,雷元勃勃跳動左衝右突企圖衝出穴道,不過樊瘋子元氣深厚生生不息,將穴道各處出口盡皆堵死。雷元撞到樊瘋子的元氣攔截,就被一股及其柔韌的彈力反彈回去。其柔,則令雷元不至於反震少年;其韌,足使雷元萬萬突破不了封鎖。

顧歸海胸中覆雨翻雲,神龍雷氣在樊瘋子的幫助下漸漸汲取天雷大能相融為一。忽脹忽收之間,奔逸反抗的力量慢慢減少,兼收並蓄的勢頭逐步轉猛。此消彼長,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樊瘋子悠悠撤去功力,顧歸海膻中穴已再也沒有脹滿刺痛之感、衝突紛亂之動,取而代之的是圓融流通、神清氣爽的感覺。直覺告訴顧歸海他的體內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於是他當即凝神內視,果然驚喜地察覺,神龍之力、天雷大流已然共冶一爐,凝聚成渾厚蓬勃的雷相元氣正在膻中流轉自如,已完全被他同化吸收,為其所用。膻中氣海元氣充沛,仿佛化成了洪荒宇宙,蘊藏著雷霆天威,孕育著無限的可能。

顧歸海心中大喜,試著運轉膻中內的雷相元氣,一念方起氣息已動,雷相元氣信手拈來流轉自如,曾經飄忽不定的神龍之力,如今經天雷煉化凝集,已經能隨心所用,少年感動得熱淚盈眶,當下跪拜在地,哽塞道:“多謝恩人再造之恩!”

樊瘋子正了正衣擺,擺著手笑道:“我受不起這種大禮,快起來吧。”

“恩公對我恩重如山,在下不敢怠慢。”顧歸海不聽,依舊跪伏在地,聲音高昂顫抖顯然是激動不已。

“叫你起來你就起來吧,”顧歸海雙臂一緊已被樊瘋子拉了起來,“別恩人前恩公後的,聽得我老大不習慣的。”樊瘋子閉著一邊眼睛摳了摳耳朵,接著又說道:“你不欠我什麼,要知道,萬一你被雷劈電擊的時候沒撐過來那可是要命的,到時候我就變成了殺害你的凶手了。而且我這樣做也不是為了幫你,隻是見你天資聰慧但是空有一身精純深厚的雷相元氣不會運用,所以好奇你到底能不能將這寶貝掌握運用,純粹是為了好玩而已。”樊瘋子我行我素,這世上除了一個人之外,他不願再欠別人什麼,也不希望別人承他的情。是故他雖有意幫助顧歸海但嘴上卻不認賬,為的就是不讓顧歸海對他感恩戴德,這是他一貫待人處事的態度。

顧歸海雖然不知道樊瘋子的這些態度原則,但也知道他言不由衷,嘴上雖硬其實心裏卻是為了他著想的,就算真的有風險也必定在他的預料之中,萬一遭遇險境他也一定會及時相救。

顧歸海也不拆穿,順著他話頭拱手說道:“好好好,不叫你恩公便是,那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他雖然是調皮活潑的小孩心性,但是卻怎樣也不敢直呼自己恩人作“樊瘋子”,那是多麼的不敬呀,況且知道恩人名號將來感恩圖報也方便得多。

“你不知道我麼?”樊瘋子倒是顯得有點錯愕,但隨即眉笑顏開,哈哈笑道:“甚好甚好,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顧歸海眼露疑惑,對樊瘋子的一番話頗為不解,樊瘋子見狀揮手笑道:“相交貴在知心,稱呼也不過是個符號而已,你若要叫的話就叫我一聲樊大叔吧。”樊瘋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的身份往往會給他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顧慮,難得有這樣一次純粹的、不帶過往的相識,所以始終不願以真名相告。

顧歸海不明就裏,但料想他不願相告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這樣也隻能按他說的做,脆生生地叫了一聲樊大叔。

這一聲樊大叔讓樊瘋子心中一暖,眼角含笑彎成一道新月“你外根已成,但身體受傷也不輕須得好好靜養幾天才行。”經他這麼一說,顧歸海果然感覺周身酸灼痛麻極不好受。

樊瘋子扶著顧歸海坐下說道:“我先給你處理一下。”說罷,往芥彌囊摸出一盒藥膏塗抹在他周身傷處,藥膏無色無味塗在身上清涼無比,那股清爽將他全身的傷痛舒緩了不少,隻不過取而代之的卻是陣陣酥軟無力。

“這清風軟夢膏雖然療效不錯,但就是對身體有點疏散,難免會酥軟乏力。不過感覺倒也如沐春風,懶洋洋的也挺是舒服的。”樊瘋子邊幫他塗藥邊解釋道。

本來一場天人交戰,顧歸海的身體已是虛弱透支,現在塗了藥更是軟綿無力,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趁著這段時間,他倒是好奇地向樊瘋子問道:“樊大叔,外根是什麼東西?你又是怎樣把我飄忽不定的雷相元氣凝聚到膻中的?”

“你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就是你後麵問題的原因。你知道什麼是本根嗎?”樊瘋子的話根本沒有回答到顧歸海的疑問,反而給他出了一道新的難題。

“我不知道。”

“本根便是肝心脾肺腎五髒,分別能生出木火土金水五相元氣,全因元氣與五髒同氣連枝,所以人才能調動體內元氣。不過金木水火土五相元氣乃是先天之本,是人人皆有的稟賦。除此之外,其他相性的元氣都是後天修煉而成的,因為它們不是生發於人體本身,所以需要在體內有生息聚藏之所,出之有源,歸之有宿,方能被主人驅使調用。而這生息聚藏之所就是外根,外根跟丹田氣海十分類似,都是作為儲存蘊養元氣之用,隻是外根專門凝聚收納外相元氣而已。若是沒有外根凝聚,這些後天之精隻能逸散在百骸之中,不僅不能調用,而且還會因無法生息而逐漸消散。”

“可是我本身的煉氣功法就不需要丹田涵養元氣,為什麼用這運氣法門我可以驅動自身的元氣,卻不能運用潛藏在體內的雷相元氣呢?”顧歸海的問題接踵而來。

“東海龍族的潮息訣的確是有點門道。”樊瘋子一語道破顧歸海有意隱瞞的煉氣功法,讓少年不禁麵紅耳赤,但是樊瘋子也並不追究,臉色不改緊接著繼續道:“按道理來說若這雷相元氣是你自己修煉出來的話,用潮息訣無疑可以將其運用自如,隻不過你的情況有點特殊。

“正常修煉外相元氣,必先引外界之氣入己之身,感應外氣陰陽虛實,知其形,了其性,在吞吐收放自然之氣同時了解外氣的性質、變化,逐漸將其化為己用;外氣雖生,然無源無根,非因外界之承不能續也,能夠吸納外氣化為己用也算不上是練成了外相元氣,畢竟這些外相元氣隻能通過吸取外界的自然之氣才能補充延續,乃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行宮立,外根生,氣之生息自足,功夫成矣,外氣凝聚促成外根氣海,外氣在體內有了休養生息之所方能自生自發,化生無窮,隻有到外根能不依賴外界獨立生發元氣之時,外相元氣方算有成。”

“但你這一身精深雷相元氣是別人灌輸給你的,好比是他人所養之兵駐紮在你的地頭,雖然是在你這裏吃喝拉撒,但完全沒有理由要聽你的號令,欲要駕馭它們就必須回本溯源,以正綱領。重塑外根是其中關鍵,外根即立就等於是將它們收編在你的麾下,將軍之命豈敢不從?但是你體內的雷相元氣太過強大,想要將它們凝聚起來談何容易,非要有更強大的外氣作為引子不可。恰逢風雲際會,雷暴將至,所以讓你放飛風箏引導天雷入體,以天雷神威激發你體內的雷相元氣,令其彙源合一循環周天,並茫茫經絡中找到立身之所,在那裏與雷電感應相容,落地生根孕化氣海促成雷相外根。如今外根已定,你便是這些雷相元氣名正言順的主人了,進退出入皆能隨你意動。”

樊瘋子果然打一開始就是為了幫助顧歸海的,所以才會定下放風箏這種奇怪的賭局。而且他並不邀功,將暗施手腳保全大鵬風箏,運功幫助顧歸海融合雷元等事通通略而不談,更顯他不帶私心相助的慷慨。這些種種他自己不說,顧歸海當然也無從知曉,但少年知道,這恩情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無法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