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扒拉了幾口,本就不怎麼好的麵色變得慘白,回房倒床上就沒了力氣。許林進來拿卷子,見他被子都沒蓋就睡了,便俯身幫他掖好。出來問秦芳,阿澤是不是不舒服,剛給他蓋被子的時候發現他手上冰冷。
秦芳一聽,也有些擔心,憶起孩子早飯吃得勉強,想著別是昨晚踢被子凍著了吧?火急火燎地推門進去,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熱,但臉色真不怎麼樣。想著是不是感冒了還沒發出來?或者發痧了?所幸家裏有藥,等孩子醒了問清楚,要再不行就得叫醫生了。
萬幸王澤下午醒來,身心舒暢,又活蹦亂跳了,讓母子倆都鬆了口氣。
小雪停停下下,天色一直不放晴,王澤擔心陸亞梅被耽擱在路上,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加上王袁柏王洋遊莉三人的例行電話,手機被打得電池耗盡自動關機了兩回。
讓許林很是驚奇,嘀咕著隻聽說過女人愛煲電話粥的,怎麼你也這麼厲害,王澤聞言,眯眼警告,隻是弱勢的長相不見威脅,倒更像在放電撒嬌,讓許林笑彎了嘴角。
電話裏陸亞梅再三保證路上很安全,車子沒受影響,甚至不會誤點,倒是你那邊,雪天路滑,那些小兔崽子又喜歡把車開得跟飛機一樣,我可不放心讓你坐。你秦姨不是外人,這兩天就在她家住著,辦完事兒咱娘倆一塊兒回去。
怕冷的王澤也是這個意思,欣然允諾,就是委屈許林,還得在沙發上睡一晚。
許林把房間讓了出來,隻能在客廳複習,王澤抓著頭發出來,也不好意思開電視,就趴到對麵位置上逗阿狸,順便翻翻許林的書。
長相超萌的小狐狸自然受到了許林的注目禮,隻是王澤覺得以後住在一塊兒,憑自己對阿狸的喜愛,肯定不會將它一直放在幽喀星的,倒不如讓他們先見個麵熟悉熟悉。
很久沒見到主人的阿狸才不管王澤心裏想什麼,隻是委屈地抱著王澤的脖子一直哭一直哭,一句句稚嫩柔軟的主人讓王澤心軟成了棉花團。捧著小家夥安慰了半響,許諾了一堆條件,這才換得阿狸破涕而笑。
做著功課的許林看著一人一狐無聲互動,感覺很詭異,首先,那真的是狐狸嗎?其次,那狐狸的表情怎麼這麼擬人!他發誓,他看到了狐狸在笑……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還是打擾到人的王澤默默扭頭,決心趁秦阿姨沒發現,趕緊帶著阿狸偷溜回房。
結果人未動,阿狸先動了,好吧,它是“被”動的。凶狠地回頭看向捏著它脖子的許林,阿狸亮出了自己蹭光瓦亮的鋒利狐爪,微斜的嘴角居然有點陰險的感覺。
“這狐狸智商很高嘛?”許林識相地放手,換得小家夥一聲重重的“哼!”
王澤扶額,果然不該給阿狸看太多電視,瞧剛剛那表情,多麼地欠揍!
作者有話要說:王澤即將就讀的是秦岱第一初級中學,秦岱最好的中學,課業卻是幾所重點中學中最輕省的,從進入初三還能堅持周末不補課就能看出。
秦岱一中離許家老宅二十多公裏,來回半小時的樣子,並不算遠,隻是秦芳怕兒子跑來跑去影響休息,一個月才回來一次。結果自兒子跟王家孩子認識後,竟連著三禮拜都要求周末回家。第四周,秦芳不答應了,眼看期末了,別的學生都自覺去教室自習,你倒好,跑來跑去挺開心啊?
被不輕不重地點了幾句,雖想念王澤家超優配置的電腦,可也沒再說話。對著作業正無趣的時候,聽得敲門聲,放下筆去開門,就見王澤拎著東西站在外邊,許林當時就樂了。
秦芳買菜回來,看到兩傻小子對著電視笑得東倒西歪,扭頭一開,快樂大本營……
好笑地去廚房放下塑料袋,準備給王澤拿些吃的,卻見桌上已攤得滿滿,看來兒子跟王家孩子處得不錯。見午飯還早,就坐下跟他們說話。
王澤揉揉笑疼的肚子,將禮物一一奉上,除了一家三口的保健品,還給秦芳另外準備了兩套衣服,一套保養品,都是陸亞梅悉心準備的。想著兒子住在人家,關係一定要處好,因此出手極大方,一袋袋一盒盒的沒一件便宜的。
秦芳推脫了幾下,見王澤堅持就收下了,想著以後對孩子盡心些就是了,都是當媽的,她明白陸亞梅的意思。問了王澤的口味,知道他喜歡番茄牛肉,便起身進了廚房,這菜做起來有些費時,沒兩個小時下不來。
王澤抱著抱枕吃著葡萄,看著電視裏主持人耍寶,跟許林逗兩句悶子,聞到廚房飄出的香濃味道,鄙視許林:“阿姨菜做得如此地道,你吃了這麼久都沒學會,笨!”
“……”許林頓下剝橘子的動作,糾結有人規定會吃就一定要會做嗎?但觸及王澤看朽木的目光,開始猶豫,真的很可恥嗎?
“要知道君子遠庖廚那是老黃曆了,現代新好男人的標準之一就是會做飯,還得好吃,你別不信,要哪天因為不會做菜被女朋友給踢了你就知道兄弟都是為了你好。”收回眼光,王澤繼續看電視。他可沒亂說話,當年許夫人就是先被抓住胃,才被捏住心的。
“吃飯了,林林,擺碗筷。”十一點半,秦芳端著盤子出來了,張羅兩孩子坐,“今天不小心放多了番茄,湯有些酸,但牛肉味道還行,阿澤就湊合一下吧。”
“怎麼是湊合呢,我就好酸甜口的,要是不酸,跟土豆牛肉一樣,還有什麼意思。”王澤一同起身幫著盛飯,難得勤快。
“那等會兒嚐嚐,要是喜歡,以後阿姨就這麼做。”被王澤說得笑了起來,秦芳接過他手中飯碗,把他趕回飯桌,“你就別忙了,有阿姨就行,哪能讓客人幹活兒。”
“坐著去吧。”許林也將王澤按坐到椅子上,舀了碗湯遞去,“先吃點,念叨到現在,我耳朵都快長繭了。”
王澤也沒客氣,實在是對母子倆陌生不起來,淺淺喝了一口,酸酸的鮮鮮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