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雨輕輕點頭,在溫玉身邊坐下,“爹,如我所想象的,周夫人當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夫人,她雖然出身李家旁係,可婦德風範卻是毫不遜色於京都的貴婦,她能教養出周博雅那樣的兒子,絕不是幸運而已。”
溫玉聽著,滿意的點頭,拍拍溫秋雨的手,“那你可要好好向周夫人學習才是。”
溫秋雨頷首,這是自然的,但現在,她最想問的……“爹,您剛剛在煩惱什麼?”
溫玉歎了口氣,剛剛鬆開的眉毛又皺緊了,“是大考,大考要出問題了。”
溫秋雨一愣,隨即凝眉,“爹?大考不是上閣議的事情嗎?”上閣議由六世家把持,每年輪流主持大考,今年好像是李家和於家?怎麼就……
溫玉隻是歎氣,並沒有出聲解釋,表麵上是一個於家的旁係泄露了考題,讓京都暗流湧動但實際上豈是那麼簡單?這事一個處理不好,所引發的震動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但,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溫玉的已經開始有些渾濁的眼睛閃過銳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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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從酒家離開返回周家途中,周博雅在馬車上接過一張紙條,快速看完後,周博雅將紙條遞給馬車座駕上的紅石,低聲吩咐,“拿給老爺,看完後馬上燒毀。”
紅石恭敬接過,拿去給前頭馬車上的周文德。
周樂雅剛剛就坐在周博雅身側,紙條拿過來的時候,周樂雅也看見了,紙條上隻寫了一句話:考題泄露
周樂雅歪著頭瞅著周博雅:考題?大考?
周博雅握著周樂雅的手,自從重逢後,隻要兩人同處,周博雅總是握著周樂雅的手,仿佛沒有這肌膚熨帖,就無法安心一樣,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是大考,總有些人貪婪成性,沒有金銀滿屋,就無法成活一樣。”周博雅帶著譏笑的嗓音緩緩說著。
周樂雅側頭看著周博雅,他直覺,這事裏頭必定有他兄長的身影。
周博雅發現周樂雅似乎篤定了什麼一樣的眼神,微微揚眉,低頭親了親周樂雅的鼻子,低聲笑道,“樂兒是發現什麼了?”
周樂雅肅然點頭:哥哥是想做什麼?
周博雅繼續親親周樂雅的鼻子,蜻蜓點水的吻,隨意卻透著親昵和寵溺,“哥哥答應過老師,要實現他未曾完成過的理想。樂兒,待哥哥做完這些事情,就陪你行走天下,遊山玩水,可好?”
周樂雅一愣,凝視著周博雅溫柔的卻透著堅定的眼神,慢慢的,不由自主的輕輕點了點頭。
周博雅勾唇一笑,笑容清朗燦爛。
周樂雅看著這樣的笑容,心頭似乎被什麼給狠狠的撞擊了一般,在一瞬間,以前不敢麵對的,逃避的,通通狠狠的摔在了他的眼前!
——兄長非一廂情願,而他也沒有想象中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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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雅回到周府,見了三年未見的弟弟妹妹,又和他們說笑了一個多時辰,就回了院落歇息,京都周府的院落還是叫清蘭苑,和當年在華夷州的一樣,他和兄長依然是居住一塊。
西福北喜和紅石劍石隨侍在了他們的院落清蘭苑,另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次,娘親還遣了幾名婢子。
周樂雅站在清蘭苑的堂屋下,看著跪在他和兄長跟前的四名婢子,麵貌不俗,且各有特點,神情恭順柔和,身材曼妙。周樂雅一瞬間想起了在清暉園被幽禁起來不得隨處走動的那些美人。
周樂雅心裏悶了悶,娘親此舉大概是考慮到了他和兄長已經年長,身邊也該有人了吧。
“嬤嬤,勞煩把這些丫鬟都帶回去,過後,我自會向娘親親自解釋。”周博雅平板無波的聲音似乎隨意的輕淡說著。
嬤嬤有些為難的看著周博雅,但此時周博雅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嬤嬤打了一個冷顫,就戰戰兢兢的將這四名美婢子都帶了下去。
人一走,周博雅就攬著周樂雅的肩膀,放緩了本來威嚴的表情,柔聲安撫著,“樂兒莫擔心,無礙的。”
周樂雅搖搖頭,他並不擔心,隻是,今日擋得了一時,將來呢?他們又該怎麼辦?
周博雅瞅著周樂雅心事重重的模樣,心頭想著,這事還是得盡快解決才是。
但此時,得跟娘親說一聲,將娘親派來的丫鬟送回,這可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周博雅拍拍周樂雅的肩膀,對劍石紅石叮囑了一聲,就朝李繡娘和周文德的院落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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