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平添憂愁
一夜無話。紫妍按時上了班。在樓道口紫妍碰到同處室的豔妮。
“仇姐，你今天的頭發做得好漂亮喲！”豔妮異常親熱地堵住紫妍，表情有點誇張。
豔妮與紫妍同齡，但她卻固執地叫紫妍仇姐。在紫妍沒有調進之前，豔妮可是所有固定話題式寒暄的焦點，與紫妍不同的是，豔妮對這類話題好象特別關注也特別在行，應對自如，在調笑聲中打發著時間也收獲著快感。
“又聽到什麼好消息了吧，瞧你高興的勁？”紫妍匆匆搭訕。
“你知道了？智雄提副處長了！快公示了吧！”
豔妮本有可能成為智雄的太太，兩人青梅竹馬，雙方父母也有那個意向，聽說還舉行了一個訂婚儀式，但不知什麼原因兩人最終分道揚鏢，但豔妮對智雄的情感寄托卻沒有隨著歲月的流失而淡化，曾一度引起慧芳的強烈不滿，但二人也沒有做出什麼有傷風化之事，慧芳反倒不好做出過度嚴厲的追究。“哦，是嗎？恭喜你呀！”不知為什麼，紫妍突然產生了一點小女人式的嫉妒。“恭喜我什麼？關我什麼事呀！”豔妮敏感了。剛坐下，還沒有泡好茶，豔妮又追了進來。“仇姐，聽說你和順平幹架了？！”
紫妍聽了啞了啞，急忙進行了辯解和掩飾。這本是無事生非的事，紫妍可不想鬧得蜚蜚揚揚。豔妮看了看紫妍，怪笑了一下，踱出了辦公室。今天是不是有點晦氣，整個上午至少有四五位平時關係一般的同事關切地問自己同類的問題，弄得紫妍窩了一肚子火。其實這個事兒也不能責怪同事們的婆婆媽媽，關鍵是這件事發生在紫妍和順平身上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中午就餐。紫妍沒有去，她把自己鎖在辦公室，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思索個什麼辦法盡快平息這場讓人哭笑不得的風波。
“咚……咚……”有敲門聲，紫妍沒有理會。但敲門者好象有點倔強，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紫妍沒好氣地打開了門。掛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張笑盈盈的臉。“你來幹什麼？”紫妍冷冷地問。智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要收起那張笑盈盈的臉：“你沒吃飯？”紫妍沒有理會，又坐下了。
“打架終歸不好！是不是順平欺負你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吧？”智雄終於還是厚著臉進來了，趨前身子關切地問。
一刹那，積蓄了許久的晦氣好象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紫妍突然想好好地發泄一番：“關你什麼事呀？你們是不是都盼著我和順平打架呀？我的事不用你關心！……”紫妍一改平時溫順的性格，語言變得潑辣尖銳，可把智雄嚇了一大跳。但智雄倒很鎮定，又張開那張笑盈盈的臉，一言不發地觀察著紫妍的渲瀉或者說表演。一時間，紫妍反倒平靜下來，羞澀重回眼黛。
紫妍倏忽覺得掛在自己麵前的這張盈盈的臉很熟悉，是臉上這盈盈的笑，還是這笑盈盈的臉，她無法立馬做出準確的判斷。但笑比哭好，紫妍對笑還是心懷感激的。
“今晚，你還加班？”智雄臨出門時，突然轉頭向紫妍提了一個問題。紫妍啞然，好奇地看著智雄，一言不發。
下午，紫妍從收發室取回一封大學時閨中密友可悅寄來的信，信中告訴紫妍自己離婚了，準備返回四川工作。
今天，紫妍好象就沒有遇到一件對自己稍有安慰意義的好消息，收到可悅的信也隻是平添了一絲憂愁。整個下午，紫妍就不停地擺弄電腦，努力使自己忙碌一點。快下班時，紫妍終於感覺到有點累了，關上電腦，準備下班回家。
在生產處門口，智雄叫住了她：“下班？回了？”紫妍陡然想起了智雄上午丟下的話，突然紅了臉，低著頭“嗯”了一聲，逃也似的擠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