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拜祭石像(1 / 2)

左手放在腿上,瀟灑模樣,卻又嚴肅如神祗,右手自然握著,不是,應該拿著什麼東西,可是東西不見了。石像的雙眼炯炯有神,望著遠方,一副舍我其誰的氣勢。

少年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山神,他隻相信他自己。

村子裏的拜祭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到場的,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祈禱每個人平平安安的。少年沒有親人,是個孤兒。村長收留了他,少年叫段清,村長說這是古老的水族的姓,他應該為這個姓驕傲,可是少年不以為然,隻是個名字而已,沒什麼可驕傲的。石像在村子西邊的一處矮山上,距離村子隻有幾百米,很快就能到。

村長帶著十裏竹廊的所有人,來到石像前,臉色嚴肅的轉過身說:“拜祭的規矩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今天若是有人犯錯誤,村規伺候”。

“知道了,村長”一群年紀青青的少年嬉笑道。

村長一瞪,底下瞬間噤若寒蟬,村長畢竟已經是凝聚出本命書的人,靈者巔峰,氣勢就是不一樣。而本命書可以控製靈氣,一頁可以控製少量的靈氣,頁數越多,控製的能力越強。而控製的靈氣可以通過經脈施放武技,來達到製敵的效果。

這個世界的修煉法則,比較特別。凝聚出本命書的為初級,人們稱之為靈者,再之後便是靈級之上,人們稱之為命者。之後種種,便不是十裏竹廊的這種小地方可以知道的。

而村長就是十裏竹廊最巔峰的存在,聽起來有點殘酷,但是這卻是板上釘釘,實打實。聽老一輩的人說,村子裏有幾個人走出過天荒山脈,當年他們滿懷希望的從村子裏走出去,可是卻悲傷歸來。他們說,在這個安詳世界的外麵,萬族林立,門派多不勝數,天材地寶,無其不有。說的令一群青年人非常向往,都三番五次的向村長表示走出大山,不想做井底之蛙。可是老人們又說,外麵的世界殘酷之極,爭奪之烈,生命如螻蟻,生死就是家常便飯。說著說著,一群少年的心就平靜了下來,或許他們可以走出天荒,到時卻不能保證能活著回來。且不用說天荒本身就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天塹。天荒之中,危險重重,小如螻蟻,也能讓你命喪黃泉。自然之中一切皆有其命數,天荒的存在就是命數使然。那些老一輩們為了走出天荒,選擇了繞路,整整用了三年才走出去。雖然前人喜歡開路,但付出的代價,那是巨大無比。

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食物,清醇的酒和清香的竹涎液。人們按照隊站好,等待著村長的命令,高大的石像遠遠望去像傳說中的神祗,令人無不生畏。人人嚴肅而立,這尊石像一直在村子裏,從少年出生到現在,或者更久以前。村子裏每個月的這個時候都會來拜祭,人們虔誠而嚴肅,沒有人麵露嬉笑。可是少年不相信,他隻相信自己,所以每次他都無所謂草草了事。

就像現在,“段清”村長的一聲大喝,讓正在行跪拜禮的人們全部抬起頭來,隻見段清含著一株草悠閑的站在那,根本沒有行跪拜之禮。

“你為什麼不跪?這是我們的福祉”,村長似乎很生氣,完全是質問的口氣。

“我不相信他,我隻相信我自己。”段清似乎並不在意,村長的嗬斥,接著說:“或許讓我相信也可以,隻要他能讓我修煉,我就相信,否則免談。”

一句話,讓村長找不到理由來責備他,村長無奈的看看人群。人群有些浮動,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你回去,麵壁思過吧。”村長說完,轉身過去,雙手合起,嘴裏念念有詞。

少年跑離了矮山,一路狂奔,來到了斷日崖。

“啊--”一聲大吼,回蕩在山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不能修煉是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會得到這樣的懲罰。”少年幾乎用完全身的力氣,把所有的一切不甘,隨著聲音消失在天地間。

“哈哈,所以,所以叫我去相信那虛無縹緲的神祗,妄想。”少年從一開始的泄氣,到後來的堅定,心裏又是一番鬥爭。少年坐在石頭上,看著遠方,想著或許在遠方,真的有神祗,但又與我段清有什麼關係呢。少年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命是自己的,所以路隻能自己來走。“我段清,從此不拜天不拜地,隻拜我恩師”

村長站在另一座山頭上,看著斷日崖上,那個看著遠方的少年。心裏一陣抽痛,對於少年的不甘,他是全部知道。在這個世界,不能修煉就是螻蟻,任人踐踏。或許唯有一輩子,呆在這了。可是少年又是水族的子孫,肩上的擔子何其多。想想就讓人難過,這一路他一個人到底要怎麼走。

“唉!”村長無奈的搖頭,或許複族就要看子孫了。

少年喜歡吹笛子,更喜歡在竹林吹,笛聲悠揚,傳出去好遠。少年更喜歡一個人在林子裏吹,一時間,寂靜的竹林,傳來陣陣鳥鳴,鳥鳴聲喝,笛音伴隨。一幅美麗的自然之境就營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