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想幹嗎(1 / 1)

光頭感覺氣氛愈來愈不自然,偷偷地看一眼李蘭,她一臉心思似的不吭聲望著夜色朦朧的深處。光頭不知所措似的抽著煙,過了一會兒李蘭居然對光頭說:“給我一根煙。”

光頭望了望李蘭,她抬眼望著光頭,月光灑在她瘦削而又蒼白的臉上,她的眼神卻是死寂的沒有一絲激情與柔情。光頭感覺有一陣眩暈,問:“你也抽煙?”

李蘭茫然地望向河對麵那片黑蒙蒙的山野村莊,說:“心煩的時候會抽一點。”

光頭說:“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抽煙是最不好的習慣,是吧。”

李蘭聲音滯重地說:“以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光頭不知道李蘭這是怎麼了,光頭也不想過分打聽李蘭的隱私。光頭把煙盒遞給李蘭。李蘭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煙,光頭彎下腰用打火機給李蘭點煙,看到她平靜的胸部,雖然見肉但已經沒有一絲邪念。

李蘭說:“我自己來吧。”

光頭把打火機遞給李蘭,然後一屁股坐到李蘭身邊吸著煙。

李蘭身上散發的體香使光頭的老二不聽老大的指揮,加上光頭裏麵沒有穿內褲,形象太過惡劣。光頭不好意思地把腳屈起,然後雙肘壓在雙膝上一邊吸煙一邊茫然地望著平靜的河麵。河對麵的村莊裏不知道哪戶人家的音響放得山響,有一個像母牛一樣的大嗓門正用話筒唱著一首陳慧嫻的《多少柔情多少夢》。過了一會兒,李蘭碰一下光頭的手,把打火機遞給光頭。

光頭從李蘭的手裏接過打火機,李蘭再也沒有聲音了,隻有輕微的呼吸聲與吸煙的聲音。光頭感覺很壓抑,偏頭看了看李蘭,李蘭平靜地吸著煙,眼裏根本就沒有光頭這個人,光頭不知道李蘭茫然的眼神在看什麼?光頭無聊地打著打火機,哢嚓哢嚓的火光伴隨著低吟的河流聲在夜幕下顯得格外別扭。光頭看著亮起又滅掉的火光止不住地問李蘭:“李蘭嫂,你在想什麼?”光頭本想叫她李蘭,或者隻叫她你,但是話到嘴外還是變成了李蘭嫂,光頭還是沒有勇氣調戲她,沒有勇氣調戲她就不會有真實的豔遇。

李蘭吸完一口煙,說:“光頭,我想看一下鬼,你答應我的。”

“你真的不怕嗎?”光頭問。

李蘭很執著地說:“我不怕。讓我看一下鬼好嗎?”

光頭早就準備好一切耍障眼法的材料——烏鴉血和迷香,於是見李蘭這麼執著就假裝很嚴肅地說:“你要答應我,看後不許跟別人說。”

李蘭說:“我答應你。”

“你閉上眼睛。”光頭抱住李蘭的肩膀麵對著他。

李蘭麵對著光頭閉上眼睛,在朦朧的月光下,李蘭閉上眼睛的樣子深深勾住光頭的心,光頭止不住吞著口水從褲兜裏掏出一隻小瓶,裝神弄鬼地在李蘭的眼睫毛上抹上烏鴉血。李蘭又聞到一股異香,頓時感覺自己的神誌有一些恍惚。

光頭念完見鬼的咒語後,對李蘭說:“你慢點睜開眼睛。”

李蘭有一些神誌恍惚地在光頭指示下,慢慢睜開眼皮,朝朦朧的月光中看去,隻見河灘上真的出現鬼影幢幢的景象。李蘭頓時嚇得倒在光頭的懷裏,大吃一驚地問:“光頭,這是真的嗎?”

光頭很不想欺騙李蘭,但是他不得不說:“是真的,別作聲,不然鬼會上你的身。”

李蘭再也不敢睜開眼睛看“鬼”,閉著眼睛叫光頭快點幫她解除見鬼的巫術。

光頭止不住偷著樂,抱著李蘭想就勢滾沙灘,但是李蘭卻叫光頭不要這樣,光頭隻好訕笑著拉李蘭走河水邊蹲下。光頭用河水幫李蘭洗掉眼睫毛上的烏鴉血,李蘭被河邊洗臉後神誌正常起來,她睜開眼睛見光頭迷離地看著她,這次她的心突然怦怦直跳起來。

李蘭急忙掉開眼睛問光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光頭坐下點燃一支香煙抽起來。

“你告訴我,人有來世嗎?”

“你問這個幹嗎?”

“你告訴我實話就行。”

“有。”

“我聽一些老人講,你們搞迷信的可以對人作怪。”李蘭望著光頭問一句。

當地人說作怪是指在人背後用迷信搞人,一個搞迷信的師傅對人作怪便是施法術整人。顏冬敬因為在當地搞迷信的圈子裏小有名氣,便經常惹來一些心術不正的巫師挑戰。但是顏冬敬因為得到過老丈人的真傳又加上玄清道長傳授過他“金鍾罩”的道術,所以一般搞迷信的師傅都很難用法術傷害到顏冬敬,顏冬敬也從不主動向別的師傅挑釁或作怪,顏冬敬因此在搞迷信的圈子中人緣很不錯。顏冬敬從小就告誡光頭,做人應該行善積德,搞迷信是**解難不是爭強好勝更不是謀財害命。光頭因此告訴李蘭,他對別人作怪會遭受因果報應的,他不能做那些缺德事。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光頭好奇地問一句。

李蘭歎一口氣,“沒事了。”不再說什麼,眼神迷茫似的凝視在夜裏遠走的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