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程平山一巴掌落在程溪澗臉上,怒道:“口無遮攔!你知道祖訓是什麼嗎?”
程溪澗淚眼婆娑,也知道自己發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往小了說是口無遮攔,往大了說那就是欺師滅祖,如果在一些家法嚴厲的大家族裏,僅憑這一句就可以定他死罪!
這父子兩犯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程平山接下來要說的話也無法開口,就連花木的身份和自己老頭讓花穆嫁給自己兒子和穆離塵治病的許多的事都不知道怎樣在和他說起!所以就拉過兒子盯著他道:“記住今天的事,不能和別人說,不管你對我有多大的偏見那怕有一天提刀要殺我,但是你絕對不能做出對不起祖宗的事情!更不能出言褻du!”
程溪澗依然倔強的看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他堅信就是這個人害死了自己爺爺,即使如他所說刨祖墳是祖訓,那也不可原諒!再說這個人說的話又有幾句可信?他說原因在書裏,可是自己卻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
程溪澗沒有避讓父親那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眼光,狠狠的對視,直到對方妥協!
“他心虛了嗎?”這是第一次程溪澗有勇氣和自己父親對視,沒想到他卻沒有堅持到最後一刻“他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這個人一如假麵之下的逆子之心!”程溪澗對父親的評價,那年他十四歲剛死了爺爺!
程平山的確心虛,但卻不是程溪澗想的那樣,他隻是無顏麵對這個自己一輩子沒有寵溺過一次兒子的銳利眼光,是那樣充滿攻擊性!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程平山可以確定自己已經被自己兒子殺死了無數次!有點什麼東西碎掉的感覺!
揮揮手,程平山頹然的坐在那個被自己兒子認為是他害死的老頭以前睡過的床上!眼神空洞,內心空虛!
地上那傳承千年的《命理》終於在程溪澗轉身離開的瞬間被帶起的風吹散!走向真正的消亡!
程平山盯著那離去的背影,看著地上殘存的灰燼,仰天閉眼倒在床上,難道這就是“命理”!
程溪澗如受傷的狼崽子一樣回到自己屋裏,連那個如今看上一眼都會讓他春心懵懂的容顏都不曾多看一眼,沒說一句話,脫鞋上chuang撩起被子,蓋住自己無聲的抽泣!
花穆自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沒有人能猜到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母親剛才送來飯菜,讓你吃些!”花穆對著蓋著被子無聲抽泣的少年說道!
“我不吃!”程溪澗蓋著被子大吼道。
花穆不會怒氣上湧,隻是將盛滿飯菜的漆盒提著放到火爐旁專門流出保持溫熱的地方,然後回到床邊,關燈,脫去外衣,撩起另一張被子蓋好!睜著眼睛看著被夜色映襯的朦朦朧朧的天花板,等著那個少年睡著!這已經成為六年來的習慣!好在這個孩子從來都沒有做出過什麼越軌的舉動!所以終於在聽不到他的抽泣聲之後,她安心入眠!
翌日清晨,程溪澗早早起床洗完臉卻沒有去正堂給父親請安!自己去廚房拿了幾顆白菜,剝了幹菜葉用刀切碎,做起飯來!
程母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昨天晚上他們父子兩吵架,程溪澗最後那幾聲多少傳出來些聲音被程母聽到!
所以程母就過去幫忙,那知這孩子倔強的推開她的手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吃你們的,我吃我自己做的!”
程母聽了這話,又看了看也已經蒙上臉跟出來站在一旁的花穆。
花穆會意的上前幫忙這次程溪澗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自己老婆嘛!”雖然是被那個人救回來的,但是既然做了自己六年的老婆,就沒連她也拒絕的道理,自己喜歡就行!(媽的!不就是初戀嗎?那這麼多理由!丫丫的,一句話它是俺初戀,你能把俺咋地!)
一切在程溪澗的磕磕絆絆手忙腳亂中做出一碟白中帶黑的炒白菜,和花穆的最終下廚,煮了一鍋粥後,程溪澗喜滋滋的端著鍋碗進了自己房間後結束!
程母無奈的看了看那個似乎對如此做此還很興奮的兒子離去的背影,搖搖頭,卻看到自己丈夫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正廳門口瞧著程溪澗的房間發呆。因為剛才程溪澗那麼高興純粹都是做給他看的!
這算是程溪澗自此宣布!
冷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