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澶洲已遠杭州樂(1 / 2)

那門子不敢耽擱,飛奔也似,望城內去了,不多時,便回報道:“潘元帥有請天使。”自引那人望潘帥府而去。且不說那使者如何宣詔,隻說蘇文這日正與周明誨並吳、張兄弟閑說吃酒,議論些當朝山野之時,說些軼聞野史,正好不快活。

正說話間,便聽聞門子來報,說是元帥宣召。周明誨神色古怪眼露喜色,蘇文則淡然而笑道:“先生之計成矣。”便與三人告了一聲罪,自與那來人通往元帥府去。

吳大牛見蘇文去了,便憋不住,問周明誨道:“先生與大哥因何發笑?什麼計策?此番休得瞞我,不然我半個時辰問你一次,煩也煩死你!”

周明誨抬起羽扇輕輕搖了幾搖哈哈大笑道:“先前不與將軍說,隻是怕將軍心直口快,讓人聽了去,如今事已成矣,將軍休得焦躁,耐心稍候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內,主公必有嘉信來報。”因又向張誠道:“張將軍隻管吩咐軍士,收拾行裝,此地亦不是我等久留之地矣。”

張誠驚道:“先生如此言語,莫非那潘元帥要放我哥哥會杭州麼?”

周明誨輕搖羽扇,但微笑不語。隻捏起一盞,一飲而盡。吳大牛不悅道:“先生盡說半截話,叫人好不焦躁。”眼見得也問不出甚麼,隻得悶悶的吃了幾杯酒,便於張誠一起吩咐軍士收拾行裝去不提。那周明誨眼見得吳大牛出營,頷首微笑。

過不得兩個時辰,蘇文自回營中,幾步急急搶入營帳,但見周明誨正閑坐飲酒,不由大笑,上前把住周明誨之手,道:“幸得先生妙計,果然那潘美不得已,放我去矣。”因又道:“先生,不知我等何時便可動身?”

周明誨笑道:“主公,此乃猛虎脫籠之時,自然越快越好。”

蘇文大喜道:“我正有此意,我這便催促軍士,收拾行裝。”

卻聽聞吳大牛進來,尚未至帳中,便高聲道:“先生,行裝收拾已畢,卻要何時啟程?”那營帳簾動,早見那吳大牛闖進來,見了蘇文喜道:“哥哥可回了,那潘老賊如何說?”

蘇文並不答話,卻詫異道:“二弟方才說甚話?你因何收拾行裝?”

吳大牛悶聲看著周明誨道:“是先生教我等收拾行裝的,哥哥你卻問先生去。”

蘇文與周明誨相互對視,不覺哈哈大笑起來。蘇文歎道:“果然皆在先生掌握之中,既然先生早已安排,我等便即刻啟程就是。”

吳大牛驚道:“哥哥啟程是要往哪裏去?”

蘇文一手握住周明誨之手,一手握吳大牛之手,徑直往營門外走去,大笑道:“二弟,此番我等不必再次等死矣。”步出營帳,望那遠山蒼穹大笑道:“回杭州!”

是時,蘇文盡起其海寧軍,拔營而起,整頓軍馬,望東南而行,前有張誠為導,後有吳大牛斷後,一路嚴整行軍。那澶洲城南之上,潘美望蘇文之軍,蜿蜒而行,不禁默然。身旁一人道:“元帥便如此放此人離去?此人善於用兵,隻怕此去便如放虎歸山,那楊家之人,必以他為依托,對元帥隻怕多有不利。還望元帥三思。”

潘美定睛瞧時,卻是曹羽。不禁歎道:“陛下嚴旨,我又能如之奈何?”

曹羽上前一步,衝潘美一揖道:“元帥,何不半途而擊之?如今遼人奸細四起,又有為蕭撻袞報仇之念,何不使人著遼人服飾,引軍埋伏,定然能半途擊殺於他。”

潘美搖頭歎道:“你亦知此人善於用兵,豈能輕易中伏?看他行軍陣型,首位響應,伏擊必不能勝,又兼此人神勇,我等伏兵必須數倍於他,如此遼人對峙之時,如何能調的許多兵馬?”因歎道:“我雖有殺他之心,卻不得殺他之時,奈何!”說罷,遠望那蒼穹之下,蜿蜒大軍,感歎良久,轉身便回。

且不說潘美感歎,隻是他如何肯放蘇文回杭州?暫且按下不表,卻說自張小年得了許多財寶,招兵買馬,增設關隘,眼見得也有了五千之眾,將那山寨打造的鐵桶一般。又勤於練兵,多置鎧甲兵刃,日夜操演。山寨漸有新氣象。

這張小年自山寨雄壯,心中越發膽氣充沛。又自使焦猛於杭州廣集糧草,轉運回山。那焦猛自然用心,不過一兩月,便購了大批糧草,轉運回山。這日正於山寨閑走,忽聞得那城門口人群逢集,似有告示。便走上前,分開人群,但見那牆頭,乃是朝廷發往州府的邸報,原來蘇文生斬遼大將之事,由朝廷大張旗鼓,遍發州府,以激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