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搖擺不定的白鶴啼鳴搖金扇反射的絲絲光芒讓餘姚無語的啐道:“幹卿何事兒?”
“哈哈,想不到劉公子讓個女人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哈哈,笑死我了,你不自詡風流迷倒眾人嗎?你瞧瞧丟人了吧,叫你成天的狂妄自大。”
聽著那放蕩不羈的大笑,餘姚順著眾人的目光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坐在後麵的桌邊上東倒西歪的亂晃,桌上的古董瓶子隨著桌子的擺幅有些搖搖晃晃。
鬱悶的劉俊合起了扇子,“你個熊孩子,大人的事少攙和,選好了趕緊滾回家去,姑丈還等著呢。”
仔細的扶穩了桌上前朝刻花小橋流水窯瓷花瓶的少年撇了撇嘴,“哼,表哥還是管好自己吧,舅舅昨兒請了太傅給你上學,也不知道那位專以嚴謹苛刻著稱的大儒怎麼管教表哥。”
沒等劉俊氣的揍少年,少年便瞅準縫隙跑了出去,手上還沒忘拿著那個半大不小的花瓶。
“陳老,記得下午去公孫府下帖子邀請公孫爺品鑒前朝刻花小橋流水窯瓷花瓶。”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著跑出去的身影對管家吩咐道,又對她說:“倒是讓夫人見笑了,這是一千兩銀票還請夫人收下便是,合該是個禮數。”
笑著點了點頭收下的餘姚快速而又優雅的把銀票全都揣進懷裏,很惋惜這個被破了相的男人,學著江湖的習慣作了個揖,“多謝東家慷慨解囊,他日本夫人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定當全力回報東家。”
若有所思的陳子涵望著早就不見蹤影的女人,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樣會耍手段,不過既然是她自己非要招惹他,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我說陳兄,就這樣算了,找我們來看戲不像你的風格啊?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她會來?”劉俊躺在屋內的軟榻上翹著二郎腿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一向喜歡掌控所有事情的他,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女人?更何況還是這麼多年逃出手掌心的?
瞥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好友,陳子涵上前踹了一腳悠閑自得的劉俊,“她一向主意多,沒有錢,自然會來當鋪想辦法。你也別跟我裝傻充愣,我還不知道你什麼人,別跟我說你沒興趣,就你那腦子能說出‘治國齊家平天下’的七字真言?”
琢磨出道道的劉俊拍了拍腦子,“我說怎麼不對勁兒呢!”。
瞬間變了臉色的劉俊不忍道:“你不會還對這女人有感情吧?你忘了當年她是怎麼對你的了?”
那時候雖然他們都很小,但也不得不承認年僅五歲的小餘姚是個很會耍手段的人,不然也不會借著陳子涵這個梯子攀到當時很受寵的大夫人身邊,找到陳若明尋得庇佑。
想到當年陳子涵臉上的疤痕越發變得猙獰了起來,“當年的事我又怎麼會不記得?本將軍記得清清楚楚,我沒說報複她她偏要過來,既然找死,我又怎能不成全?”
聽起來陰森森的話讓劉俊很是不以為然,歎道:“你要如何整治她?能從左相府這幅模樣出來看來過得也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哼!不過是心計罷了,你以為那女人是草包?又怎麼會讓自己受苦?”
當年母親去世,大夫人受寵,他成了任人欺辱的嫡子,他從人販子手中救了被拐走的她,可她呢?眼看他被人劫走直愣愣的看著、笑罵他傻瓜!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傻小子,任何人都不能騙他,騙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插不上話的劉俊不知道好友心裏的掙紮道:“當年的事也許,哎。”
決定靜觀其變的陳子涵把玩兒著手中的玉佩,這些年他一直把這個戴在身上,時刻提醒著這個恥辱,若不是因為她,他的臉又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