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專注的餘姚絲毫沒見匆匆換過的身影,恨恨地把這個屈辱記在心裏,明明不過天黑卻讓她見到這種汙穢場麵,陳子涵到底是有多恨她,要讓她承受如此屈辱?
側過屏風的陳子涵正好瞧見餘姚胳膊上觸目驚心地疤痕,長年累月泛起了烏黑,頓時轉過身去罵道:“行了,做什麼都做不好,還不趕緊滾回你的院子去,沒得嚇壞了本將軍的愛妾!”
這一聲怒罵不僅讓餘姚嚇一跳更是讓坐在浴桶裏小墩子上的五姨娘趔趄了一下,不過好在沒有出更大的醜,情不自禁的哆嗦卻是出賣了故作穩重的她。
早就巴不得趕忙出去的餘姚隻堪堪掃了一眼背對著她的陳子涵,聽著那句不輕不重的話:“本將軍對奴才素來慷慨,養一兩個閑人還綽綽有餘,不想繼續丟人就老實呆在房裏別到處現眼!”
她丟人嗎?既然她這麼丟人又為何這樣管束她?是丟了常勝將軍府的人還是他陳子涵的人?她不過是想要平淡一生,他給不了,那她隻有自己爭取!
前後腳離開的陳子涵發狠的掃落掉書桌上的東西,為什麼看見她那副模樣還會心痛?難道傷害的還不夠深?此時的他無比痛恨自己,不斷的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看見她過得不好,他會難受,不是應該暢快的大笑嗎?
眼前晃過的全是那女人布滿疤痕的,不是一直追求富貴,巴結討好對自己有利的人嗎?為什麼還會讓自己過得如此淒慘?一定是這個女人的計謀,想就此換得他的憐愛,一定是這樣!
低聲說服自己的陳子涵癱坐在躺椅上,難道真像劉俊說的那樣:他一直記得那女人,那一直對自己有恩的小如怎麼辦?
不知道陳子涵掙紮如此的餘姚聽著越行越近的嬉笑聲,聽著陳媽媽匆忙的稟告道:“陳媽,讓她們進來吧,既然是來拜訪我這個正牌夫人,哪有攔著的道理,我們到底是出自大家,小門小戶不懂禮數也情有可原。”
盡管時間短促,她還是讓自己裝扮起來落落大方,單單是那頭淩亂的烏發都讓她簡單的挽了個盤發,略顯淩亂的大紅罩衫隱約可見胸口白皙水嫩的肌膚。
“是,夫人。”
陳媽略有擔心的看著自家小姐,不明白下午還嫌棄衣服太豔,晚上怎麼會穿上身?更怕這群鶯鶯燕燕欺負小姐!
就算她是個不受寵的夫人,也不能失了氣勢,她雖然伺候了五姨娘沐浴可也隻是搓背不是嗎?隻要沒有太過難堪,她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