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眼神一凜,但麵上卻不動聲色的笑道:“誰告訴你我要刺殺司馬城了?你想多了吧?”
“別否認了!”我看也不看楊若一眼,帶著譏諷的口吻說道:“這小小的司馬郡城,你想辦什麼事情還不都是易如反掌?可你卻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喬裝成一個老婦人。這是為何?除了刺殺身為郡守的司馬城。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理由值得楊氏家族的第一個高手,屈尊迂貴,喬裝打扮,費盡如此多的心思?”
“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楊若不無惋惜的說道:“我是該說你聰明呢?還是太聰明呢?還是太聰明呢?我有的時候就在想,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怕我知道的太多,想要殺我滅口!”我嘿嘿一笑,繼續道:“有那個必要嗎?你又殺不了司馬城!”
“我殺不了司馬城?笑話!”楊若麵容譏誚的冷笑道:“我會殺不了司馬城?”
“齊王司馬攸是你伯父派人殺的吧?”我也不與她爭辯,轉移話題道.
看著楊若略帶扭曲的麵容,我忍不住的譏笑道:“你不會以為你們做的真那麼悄無聲息,天衣無縫吧?真當武帝是傻子?還是當天下人都是傻子?”
“司馬攸,武帝不想殺,但是又不得不殺!殺了司馬攸,會被天下人所不齒。但是不殺司馬攸,大權又會旁落。人都是自私的!誰會願意不把天下傳給兒子而傳給弟弟?”看楊若不發一言的細細聆聽,我又繼續說道:“你認為司馬攸歸藩之前,武帝會沒考慮過中途是否會有人暗殺的問題?你認為如果武帝派兵護送齊王歸藩,你們會有機會得逞?你認為武帝真不知道你們楊家才是殺齊王的幕後黑手?”
“我是問你,憑什麼說我殺不了司馬城?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麼?”楊若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
“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司馬攸是武帝讓你們殺的。所以司馬攸他死了!司馬城對儲君沒有威脅!所以武帝不會讓你殺了司馬城!”
“哼!武帝?。。。嗬嗬。。。”楊若嗬嗬一笑,不以為意。
“我知道你伯父他們已經把武帝囚禁在含章宮!我也知道你們篡改了詔書!”看著楊若吃驚的表情,我不給她發問的機會,又繼續說道:“不用吃驚!這本身就不是什麼秘密。不光是我知道,我祖父衛瓘知道!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他們都知道。”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人動你們,不是因為你們很強大。而是因為你們太不入流。你們就是那蟬,你懂嗎?隨便一方勢力都是螳螂。隨便一方勢力都可在頃刻之間覆滅你們。可是每一方勢力都又想做黃雀。都想當最後的贏家。所以他們現在不是在縱容你們。而是在博弈,博弈的內容就是耐心。比的就是誰先失去耐心首先對付你們。那麼剩下的勢力就可坐收漁利,取得最後的勝利果實。”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隻是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要和我講這麼多呢?我們楊家和你們衛家雖然沒什麼仇怨,但也。。。”
“嗬嗬。。。告訴你又有何妨?照樣什麼也改變不了。你的伯父楊駿就是個自私自大,沒有城府,沒有能力,沒有耐心的家夥。他是個腦門一熱就敢稱帝,但事到臨頭卻又畏首畏尾的家夥。”
“你如此侮辱我的伯父,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楊若麵色一變,麵目猙獰的嘶吼道。
“惱羞成怒了嗎?嗬嗬。。你記住,我今天跟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會在不久的將來一一實現。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它都不會改變。”
“你。。。”
“別你呀你的!我們到了!”
郡城的府衙是在整個郡城正中心的位置。經過楊若這麼一鬧,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而等我們火急火燎趕到府衙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司馬郡的府衙從外表看起來還算是相當氣派的。府衙大門足有三丈多寬,兩丈多高。府衙的大門上鑲嵌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銅製鉚釘。門口兩邊還分別聳立著兩隻丈許高的石獅子。這些設施更是為這小小的司馬郡府衙增添了幾分莊嚴肅穆的氣氛。
因為是公開斷案的緣故。所以此刻的司馬郡衙裏,已經人滿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從府衙大堂裏,排到了府衙外。圍觀人群中的每一個人都不自覺的把脖子伸的老長,目光都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府衙大堂內,郡守端坐的方向。
我站住楊若的身旁,看著那擠的一動不動的人群。忍不住的埋怨道:“都怪你!來晚了吧?”
“晚點就晚點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楊若語氣平淡,略帶戲謔的說道。
“你!。。。”我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伸出一根指頭,指著楊若,你了半天,卻始終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什麼你?想不想進去?想進去就好好的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一不留神,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你進去了。”楊若還是那副欠扁的嘴臉,十分得意的說道。
“求。。求你!”我恨的牙根癢癢的,硬著腮幫子,好不容易擠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