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他娘的想回去背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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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國鎮北大營龍盤虎踞淮河之南,營寨連綿,一望如滄海。作為王朝開國雄師,其下虎賁、鐵浮屠、白馬義從三軍,在廟堂與江湖早已享受讚譽百年之久。遙想當年,甚至有提及三軍名號,便可令外敵聞風喪膽,棄甲奔逃之說。然而自從琅琊古城一戰,鎮北三十萬大軍一敗再敗,三軍竟擋不住風國鐵騎三萬,促使燕雲十三州大好疆土盡數相讓北荒蠻族。如今雄師,昔日榮光不在,背負罵名於渭河之南,望曾經故土,上下將士卻隻能無力言一句月是故鄉明。此夜白沙漫天接連地,在這雄師盤踞的大營門前,有兵士披甲,太監批裘,滿眼敬意簇擁著一位身穿製式軍服,麵如皎月的俊美男子立在寒風白雪中。那位批裘太監,低眉俯首滿臉恭敬,雖然寒風刺骨,捧著聖旨的那雙手早已沒了知覺,卻依然不曾放下。批裘太監名為李精忠,早已年過五旬,是當今聖上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太監。雖然至今也未曾坐上那首宦職位,但話語分量可半點不輕。李精忠人如其名,隻要是當今聖上的話便一定辦到。就拿前些年東宮大火,聖上一怒說的那句‘如廁不許你帶紙’,他便真真的到現在還裹著尿不濕。以至於到如今,京城裏的達官貴人,茶前飯後每每想起此事都笑個不停,然後笑罵他一句‘愚忠’。今兒按理來說,不是什麼邊疆戰事,隻是簡單的招王歸京,傳達聖旨這活自有那小太監出馬,但奈何事出有因。三年前這位當今聖上膝下的最小皇子,及冠禮後從書院走出,朝上拒絕了聖上給予的王爵封地,朝下棄了京都裏的舒適大宅。竟在與尚書府女兒成親的大喜日子,將皇帝在內的京都官員百姓,書院的學子先生,集體放了鴿子,活脫脫玩了個逃婚。隻留下了一張如廁開腚的黃紙,上書了十八個大字——我去請小皇叔參加婚禮,諸位勿念。這一請可了不得,活生生了無音訊請了三年多。若不是三個月前鎮北大營傳來消息,估計這位皇子死在淮河也無人可知。聖上得知此事一筆書信傳到鎮北大營,代筆書寫的他可是著實知道那滿紙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比如什麼你若不喜歡那姑娘咱們不娶便是,姑且為你征集天下秀女讓你摘選。征集天下秀女,隻為一位小皇子摘選,可見聖上對這位小皇子的寵愛。可這書信去的長回來的短,隻有上次那黃紙字數的一半——不見皇叔終不回。就是這幾個字,讓一直備受天下人稱讚有儒雅之風的聖上再一次跳腳大罵,大致意思諸如那個小王八羔子有什麼可見的,死在絲綢之路上才好,還有什麼他最好別回京,否則我就把他扔到錦衣衛閻羅獄等等諸如此類的狠心話。不過深宮裏的罵聲終究傳不到淮河,這不,他這個年過五旬的老骨頭不就派來傳達聖旨請這位皇子歸京。李精忠看著這位得盡天下最有權勢男人寵愛的皇子背影,滿臉無奈神色,語氣近乎哀求,說道:“慶王爺您這都等了三個月,估計忠武王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要不您先回京麵聖,讓老奴帶您在這裏等著可好?”被稱為王爺的俊美男子,語氣溫和,反問道:“您有把握等他回來,但您有把握把他請回京都嗎?”聽了這話的李精忠想想那個十年不見的小子,再想想那小子年幼時便體現的淋漓盡致的倔驢脾氣,頓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沒好氣說道:“沒把握請回去!不過慶王爺您要是答應回京,老奴我就以下犯上忤逆一回,大不了我這把老骨頭都不要了,違逆那道聖旨,把忠武王給您綁回去還不成?”“綁回去?”慶王爺轉身,搖頭苦笑道:“我怕到最後您沒有綁回小皇叔,反而被小皇叔給五花大綁送回京都。”慶王看著一直捧著聖旨的李精忠,並沒有接下聖旨,也沒有命令他放下。他自知這位從下跟在自己左右的老奴秉性,自己今兒不接下這道聖旨,父王不下令收回,這位便會一直捧著直到身埋黃土。他脫下披在身上的猩紅鬥篷,在李精忠一句一句使不得的話語中,一圈一圈為其纏在手上,口中說道:“李叔,別想著跪下,你知道我這人越逼越反著來,你安心受著就是。你啊!一把年紀,全天下都知道你的忠,但盡忠也不能苦了自己不是。”李精忠眼圈泛紅,兩滴濁淚在眼圈打轉,可就是不從擠在一起的眼角皮膚流下來。“我今兒見不到小皇叔,明個我就跟你走,這話當真,說到做到,這三年我也看出來了,小皇叔是故意躲著我,要不也不能我剛來這裏,他就北上去走絲綢之路不是。”慶王為李精忠拂去兩肩的風雪,為他緊了緊圍在脖子上的貂皮圍脖,再次說道:“這地方真挺好,自從小皇叔離開京都這十年要數這三年待著的最好,每天早上喂馬練武,跟著一幫人吃著大鍋飯,跟誰不對付也不藏著,要罵就罵,要打就打,心裏那叫一個舒坦……”此話說的那叫一個感人肺腑,直使周圍的披甲將士眼中敬意更濃,但奈何這煽情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粗壯而蒼老的聲音打斷。“喂!喂!喂!你倆別再那裏演了,看的老子直反胃,尿不濕我看你還是別當太監了,讓聖上給你個旨意去京都梨園唱大戲,肯定是位名角。還有李熙寒你個小犢子,來了三年好吃好喝供著,你當然不愛走,我營下將士要不是看在你是同僚,打架比武手底下都留著勁,就你那小身板子,早給你扔到淮河裏喂魚了。”打斷慶王李熙寒說話的是個異常蒼老的聲音,尋音目致卻不知何有一鶴發雞皮的老頭捧著個青瓷海碗蹲在雪地裏。慶王李熙寒看著那老者,滿臉不樂意,用手捶了捶胸脯子,說道:“我這小身板再不濟也是書院第三,青雲榜第十,怎麼也不能隨隨便便被扔了喂魚不是。”老頭瞅著他翻了翻白眼,掏了掏褲襠,將碗中剩餘的麵湯一股腦全倒進嘴裏。隨後站起身一手拿著碗筷,一手扣著鼻屎向營房走去,口中嘀咕著:“一群隻知道紙上談兵,連人都沒膽子殺的書院子弟也配上青雲榜,真是武風日下。”老頭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一個勁的搖頭歎息,說道:“若是那小兔崽子習武,估計現在也應該能位列青雲榜,排名估計入個前三沒什麼問題,隻可惜那老兔崽子不讓,奶奶滴死腐儒!活生生將那麼好的苗子糟踐了,整日背書頂個蛋用!難怪小兔崽子偷偷跑出去!要我我也跑。”雖然風聲呼嘯,但李熙寒畢竟是習武之人,自然將老頭的話盡數聽到耳朵眼裏。他嘴角抽動,想想全天下敢這麼直呼皇家名諱說書院子弟,且敢叫前任宰相一聲老兔崽子,也隻有那地方的老家夥們有膽量。李熙寒現在真想給自已一巴掌,自己在鎮北大營心甘情願當了三年馬前卒,不就是為了今日這種場麵。可自已一個年少輕狂,說些顯擺話,卻生生將這麼好的良機給失去了。李熙寒擠眉弄眼連忙給李精忠打眼色,意思大概不過說什麼也要讓老頭止步,把兩個人帶進那個地方。李精忠畢竟人老如狐,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那始終在眼眶子裏打轉的濁淚終於落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聲說道:“慶王爺放心,老奴就算挫骨揚灰也把忠武王給您請回去,忠武王一日不回去見您,老奴就在這裏等一日,老奴若身埋黃土了,自有宮裏我教出來那幫不成器的崽子們接班。”話落一俯首,餘光一瓢,那老頭依然徑直走著,是根本不買帳,心裏罵了一句老豎子,扯著公鴨嗓子又叫到:“這要是還不頂事,老奴我就算被杖斃金鑾殿也要向聖上請道旨意……”那老頭背對著聽李精忠說的話,胡子都氣的翹了起來,想想這老太監是出了名的狗皮膏藥,若是真讓他在這裏安營紮寨,以後可甭想在踏實過安生日子。不過出賣了那小兔崽子也不好過啊,他要是因為這事較上勁,煽風點火跟自己老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