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句,估計時日不多的後半輩子就要在打掃茅廁的日子裏度過了。老頭突然感覺自己真他奶奶滴悲慘,他說那幾個棺材瓤子今兒怎麼突然性情大變,一說可以出來看熱鬧那叫一個謙讓。滿臉悲催的老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驟然停下腳步,一臉苦瓜相咒罵了一句老兔崽子。他扯著五音不全的粗狂嗓門,小聲唱道:“在營的那邊河的那邊,有一個小王八……”老頭這邊唱著,身後卻依然鬼哭狼嚎,完全沒有人搭理他。老頭心底咒罵了一句,“一幫耳朵塞滿雞毛的家夥!”他臉漲得通紅,用吃奶的勁從新唱道:“在營的那邊河的那邊,有一個小王八,他活潑又聰明,他調皮又任性,他背著黑殼自由自在,奔跑在那廣闊的古道上……”…………夕陽下,古道邊,白雪皚皚附黃草。有一老一少一條狗裹著頭巾,迎著風雪南來。老的穿著黑衣,絡腮胡子掛滿白霜。滿臉橫肉,眼冒綠光,若是給他一把大刀往中間一杵,在大聲喊上此道是我開,就活生生是個攔路的悍匪。小的背黑鍋,穿著不知從那家偷來的破布棉衣,右腰掛著把豁牙菜刀,左腰別黑亮鍋鏟。走在雪地裏上接不接下氣,咳嗽個不停,活像個得癆病的將死鬼。狗是一條其膝犬,身負寒霜看不清什麼顏色,在雪地上三步一滑倒,卻依然跑的歡實。“小子,行不行啊!不行就開口求爺爺一聲,就這點路程,爺爺我提著你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走完,那營裏的大碗酒大塊肉,想想就他娘的讓人嘴饞啊。”老頭子迎著風雪說話沒有半點停頓,底氣十足向那年輕人詢問道。活像個癆病鬼的年輕人,停下腳步回頭瞪了老頭一眼,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吃…你大爺…吃…老韓頭…你要是…餓了…自己走回去…別跟著小爺我……”年輕人說了兩句,喝飽了一肚子風雪。衝著老頭翻了翻白眼,轉身繼續悶頭趕路,他現在可沒啥精神頭在跟這老東西鬥嘴。想想自己當初也是腦袋被驢踹了,放著有酒有肉的好日子不當,玩什麼離家出走呢?這三年可真是遭老罪,本想去領略一下書中淮河以北濃厚的風土人情,可路上三步一盜,五步一匪,跟他娘的查崗哨似得將他身上銀兩全搜刮殆盡,最後連衣服都給扒了,從趙村小酒館借的耕地老馬都給牽走了。這可好,一路上跟個野人似得,經村遇田還好說,能偷人家苞米,挖人家土豆,趁著沒人順幾隻雞鴨。走在荒山野嶺可就慘嘍,隻能掏個鳥蛋,抓抓兔子,實在啥也沒有,那螞蚱子都能烤著吃一頓,可真真是有上頓沒下頓。最主要的是身旁這老不死的,想想都來氣,跟個狗皮膏藥似得跟了自己十多年,天天吹噓自己如何牛逼,江湖上一提自己名字都要禮讓他三分,可這一路上還不照樣被人家扒的連個褲衩子都不是。活了一大把歲數,連烤苞米這種小事情都不會,還他娘的武林高手,連我從西域撿的狗都不如,最起碼狗蛋還會攆個兔子。後來入了草海,是見了芳草碧連天,可差點沒死在狼嘴裏,入了西域差點沒被騙了入窯當鴨子。回來遇到了自稱去淮河邊境的商隊,本以為可以搭個順風車回家。可誰成想那商隊管事的漂亮丫頭,整天指使他鞍前馬後做事不說,沒到雲國境內就給他扔到了半路。你說你扔下就扔下,看在你我都是雲國人,那麼大的商團給兩匹馬還不成。可他娘的摳的隻給二兩銀子,你說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給我銀子我往哪裏去花!年輕人一念至此便是氣,想他堂堂雲國忠武王爺李樹生,兒時在京城那都是騎在皇子頭上拉屎,在鎮北大營都是橫著走三軍的主,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李樹生現在真想仰天長嘯,師傅我他娘的想回家背書了!(小說《滄海明月刀》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