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愛喬喬,喬喬愛你嗎?”突然,我覺得人人都滑稽極了。
“不。”肖言的態度依舊淡定。
“但她也默許了這種合並?”多麼滑稽。
“是。她說,她無所謂。”多麼淡定。
“無所謂?你們還真是物以類聚。”我的口吻中難掩嫉妒,因為我的一腔情義敗給了一個無所謂,因為那該死的物以類聚。肖言伸手撫摸我的臉:“小熊,你現在應該都明白了,我這個人,也許值得你愛,但卻不值得你付出。”我依著肖言的手,落下兩行淚來。
肖言走了,在匆匆和我吃過晚餐後,就走了。那餐飯,我吃得有說有笑,因為我洋洋自得地給了自己一個定位:在肖言的鐵石心腸中,至少他還把我放在了他那相對最柔軟的位置上。
吃飯時,我還給他夾菜:“你對誰都好,對家人,對朋友,甚至對素不相識的老人家,你都做得那麼好。但偏偏委屈了我。”肖言並不反駁,隻說:“對不起。”我也實話實說:“是我自找的。”
我獨自回到家,回到房間,深呼吸了幾個回合,撲在了床上。我修正了我的愛情觀:也許,相愛真的不用相守。也許,我可以幸福地愛著肖言,並且幸福地一個人過活著。
我一翻身下了床,躥到窗邊大喊:“我要好好工作。”
這一喊,我把電話給喊響了。是小沃前輩打來的。他說,明天G公司的會議他去不了了,於是讓我代他。我忙打開電腦查資料,心想老天爺的耳朵真是靈,我剛嚷著要以事業為重,工作就應聲砸了下來。
第二天,我精神抖擻地去參加會議。G公司的車上,除了我,還有另外五位來自不同公司的分析師,其中還包括了一位效力於黎至元的。
不幸的是,我們這輛不小的車子和它前麵那輛更不小的車子,接吻了。
幸運的是,這個吻接得很溫柔,所以後果並不很嚴重。車上的人,一個像是頸部受了傷,而我,撞到了頭。其他人,除了狼狽,看上去都並無大礙。
我的頭上腫了個大包,成了眾人的焦點。我一邊疼一邊還得安撫他們:“沒事,我沒事,我還清醒著,我還記得我的名字,我沒有失憶,也沒有糊塗。”
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我被小題大做地抬上了救護車。還沒到醫院,我就接到了黎至元的電話。他大吼:“溫妮,你怎麼樣了?”我咧嘴:“我沒事,不過被你一吼,頭有一點兒疼了。”黎至元是得到了手下的彙報,而知道我們發生了車禍,這時我才驚覺,我這個手下也該跟我的魏老板彙報彙報了。不過還沒等我打過去,魏老板就把電話打過來了。他是接到了黎至元的電話,而知道車禍的。魏老板絮絮叨叨:“溫妮,別怕啊,別怕。我和麗莉現在就去看你。”我阻止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頭上腫了個包而已,沒事的。”這下,醫生也吼我了:“好好躺著。”
我躺著,心裏琢磨我爸媽怎麼也不打電話來,不是說孩子和父母間有那種科學不能破譯的感應嗎?可為什麼我發生了車禍,他們卻感應不到?還有肖言,愛人之間不是也應該有感應嗎?我問見多識廣的醫生:“難道我爸媽不能感應到我正躺在救護車裏嗎?”醫生被我問得一怔,他也許覺得,讓我這種精力充沛的人用救護車,是一種可恥的浪費。
我在醫院裏讓人拍攝我的腦袋,末了被診斷為頭皮血腫,並沒伴有顱內血腫或腦震蕩之類。
黎至元來了,二話不說就命令醫生讓我留院觀察,以防萬一。這次,醫生支持了我,讓我出院了。而那位頸部受傷的同行,留院觀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