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誰放不開誰的手(3)(2 / 3)

丁瀾一邊敲我的房門一邊大呼:“溫妮,溫妮,你沒事吧?”肖言撕扯我的衣服,我的手臂和脖子有火燒火燎的疼痛。我哭喊道:“丁瀾,救我。”丁瀾衝了進來,她拽肖言的手臂,但肖言卻一下就把她推開了。我真的嚇壞了,我從未見過肖言這般失控。丁瀾跑出我的房間,再回來時,手上拿著一隻鐵鍋。她把鐵鍋砸在了肖言的頭上,力道不大,但那砰的一聲,喚醒了肖言。他住了手。我跑下床,拉攏著自己的衣服。

肖言屏息良久,才對我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他說:“小熊,明天我要和喬喬結婚了。”

我坐在地上泣不成聲,丁瀾過來抱住了我。她也嚇壞了,鐵鍋還在她的手上,蹭黑了我的臉。

葛蕾絲和酒吧裏認識的那個高個兒男人不了了之了。她過來和我抱怨:“什麼飯店老板啊?就是一家奄奄一息的小餐館。他開的那輛車,也就值個八九萬。”她接著還說了些什麼,我沒聽進去。她的臉在我眼前漸漸模糊起來。然後我覺得這一天過得好快,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天都黑了。再然後,我聽見好多聲音喊我:“溫妮,溫妮,你怎麼暈了?”我心想:原來不是天黑了,原來是我暈了。

公司叫了救護車,不過救護車還沒到,我就醒了。我喃喃地說:“水,我要喝水。”我太困了,太渴了。我滿腦子都是肖言,他讓我忘記了睡覺,忘記了吃飯喝水。我接過麗莉遞給我的水,大口大口地喝。肖言已經是已婚男人了,而我,終究還是要活下去的。

魏老板讓司機送我回了家。我走時,他對我說:“溫妮,糟蹋自己的身體是一種犯罪,一種嚴重的犯罪。”

黎至元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音訊了。上一次,還是我和法蘭克吃飯的那次。

我接了電話直接道:“今天沒和傑西卡陪你爸媽吃飯啊?”黎至元所答非所問:“溫妮,你生病了?”我又如泄了氣的氣球:“是啊,我生了重病。”

我又把黎至元引來了我身邊。我總是對他說,我過得不好,我吃不飽,我穿不暖,我需要你幫幫忙。而我每每這樣,黎至元都會來我的身邊。我又對不起傑西卡了。何況這次,還是傑西卡告訴黎至元我生了病。

黎至元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的心事傾巢而出:“你知道嗎?肖言結婚了。我堅持了這麼久,連偵探都動用了,可他還是跟別人結婚了。”黎至元揉了揉我的頭發:“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的堅持太善良。”我又傾出我的笑:“你總是誇我,不管我有多失敗,你都在誇我。”黎至元也笑了,他說:“你值得。”我也揉了揉黎至元的頭發:“和你們這種老頭子交朋友最好了,你們總是寬於待人。”黎至元翻舊賬:“上次和你吃飯的那個才叫老頭子,至於我,還差得遠呢。”我見縫插針:“他當我是女兒。”

第二天,我就重回了工作崗位。

程玄耐不住性子了,把電話打到我這邊:“我的溫妮妹妹,難道麗莉真的判了我死刑?”我愛莫能助:“唉,你是死有餘辜。”程玄如熱鍋螞蟻:“我這兩天在青島開會,等我一有時間,就去上海。”

我剛掛電話,麗莉就湊了過來:“是那壞人打來的嗎?”我裝糊塗:“我哪認識什麼壞人?”麗莉急得跺腳,我忙說:“是啊,是啊,他過兩天就來負荊請罪。”麗莉一扭臉就走了,可惜她扭得不夠快,還是讓我看見了她嘴角的笑意。她這一笑,我心中那塊大石落了地。

法蘭克說的對,現在的小孩子就愛兜兜轉轉,一個鬧,一個哄,兩廂情願配合得天衣無縫。明明心軟,卻又偏偏要嘴硬。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說要放開誰,就一定會放開誰。

傑西卡見我進了洗手間,也跟了進來。她拉住我,問:“病好了?”我覺得對不起傑西卡,低眉順眼道:“好了。”傑西卡又說:“我一跟黎至元說你病了,他馬上就把我扔到一邊了。”我頭低得更低了。傑西卡走到鏡子前,抓撓自己的頭發:“不管我做什麼,不管我怎麼打扮,黎至元就是不愛我。他說他隻當我是妹妹。見鬼。”傑西卡又麵向我:“你說,你除了長了一張不惹人厭的臉,你還有什麼好?”我撲哧就笑了。我心想:要是連傑西卡都不覺得我惹人厭了,那麼我還真是長了一張好臉。末了,傑西卡又說:“你先別得意,我是會爭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