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旦見自家軍中響起鼓聲,挎上白樺弓,拿出背上的春秋大刀,道:“小子們,軍中擊鼓了,敢不敢追擊敵軍。”
楚青天連殺幾人,體內血液正沸騰,一抹臉上的血,道:“有何不敢。”
梁師泰飛出一錘,砸中一個正在逃跑的彭城軍,上前一錘將其腦袋砸碎,每殺一人,心中總會出現一股莫名的興奮,呼道:“兄弟們,追,收取戰功,就在此時!”
謝映登拈箭拉弓,咻一聲發出,正中彭城軍後心,疾步上前,金烏槍一揮,割下首級,掛在腰間,念念道:“又檢了一個,腰上都掛滿了,重死了,還怎麼跑,是誰發明的要用首級來當軍功的。”
楚青天看著謝映登腰上的首級,血流柒濕了長褲,發出陣陣血臭味,胃中翻江倒海,險些將中午吃的東西吐了出來。抹去嘴角的膽水,看著小將們腰間的首級,摸了摸腰間,一個也沒有,“靠,怎麼沒人告訴我,殺敵後要砍對方的首級。”
眾人:“……”
楚青天看著漸漸後退的彭城軍,仿佛看到一個個戰功在移動,呼道:“站著,別跑!”
彭城軍中,一個校尉滿身是血,跪拜在地,道:“太守,長丘寨的騎馬營右路包抄,截斷我軍退路,弟兄們熱血奮戰,就是殺不出去。”
董和對軍事不太懂,看著白玉龍,嘴角動了動,就是沒講出一點什麼來。
白玉龍道:“我軍有五千騎兵,其中一千重騎,現調來抵擋長丘寨的重步兵,調回三千鐵騎,由我斷後,在營寨裏會合。”
董和貪生怕死,點了點頭,道:“白將軍保重。”
白玉龍看著董和的背景,對左右道:“傳我命令,調集三千騎兵過來,讓一千重騎和一千輕騎抵抗長丘的重步兵,結陣緩緩後退。”
傳令兵得令,刺馬而出。不一陣,三千騎步來到跟前。白玉龍一揮戰國大刀,呼道:“兄弟們,跟我上,衝亂長丘寨的陣形。”
楚青天殺得正歡,手中龍膽槍一抖,刺向一個彭城軍。
‘叮。’被招架了,楚青天嘿嘿一笑:“大叔,別擋了,趕緊交出戰功!”
彭城軍士正想說話,不料楚青天龍膽槍疾舞,黃牛轉角加白蛇吐信,低頭一看,長槍紮在自己心窩上。
楚青天用力一捅,拔出龍膽槍橫掃,一顆首級飛在半空,伸手一抓,係在腰間,看著腰間四顆首級,滿心舒服。正得意間,突然感覺地麵在震抖,手搭涼棚看去,前麵不遠處,自家鐵騎和彭城軍鐵騎撞在一起,殺得難解難分。
曹旦手中春秋大刀一橫,擋住小將們的去路,道:“停,前麵應該是彭城軍斷後的人馬,戰力非凡,別上去了。”
楚青天遠遠觀望,見兩馬相交處,戰馬嘶鳴,血肉橫飛,一個人掉下馬去,五六隻馬相繼踏過,直踏得像肉泥一般,不禁打了個寒顫,以自己的武功,還不到在千軍萬馬如走平路的境界,還是保命要緊,道:“這裏沒戰功可撈,我到別處去。”
一個時辰後,彭城軍撤退得差走遠,白玉龍掉轉馬頭,呼道:“兄弟們,撤!”
高士達殺不著蓋世雄,覺得臉麵大失,怒火正盛,斬殺一個彭城騎兵,呼道:“殺,今日殺進彭城!”
一個斥候刺馬而來,翻身下馬,道:“稟報寨主,前方發現彭城軍營寨,寨前有陷馬坑和十重鹿角,牆寨處數千弓箭手。”
高士達見斥候話還說完,提高了音量,道:“有話快說。”
斥候隻覺一股無形威壓襲來,呼吸沉悶,道:“軍師說,營寨堅固,強攻損傷太大,劃不來,需得用技破之!”
高士達殺了一個多時辰,手腳有些酸軟,尋不著蓋世雄,怕是已逃入營寨去了,心有不甘,不過念及弟兄們的性命,歎惜道:“收兵!”刺馬往陣中跑,回到中軍,將冰炎月牙镋扔到親兵手上,對李密道:“敵軍已敗,為何不趁勝追擊。”
李密輕搖著頭,“我長丘寨就那麼點兵馬,強攻營寨,損失太大,弟兄們死一個少一個,而隋朝地域寬廣,人馬無數,打死一個,上來十個,若不能勝之以謀,我長丘寨是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戰。”
高士達心中滿是無奈,這就是人少的弊端,要是有足夠人馬,早就一擁而上,將彭城營寨夷為平地,道:“我軍傷亡如何。”
“戰況尚未來得及統計,寨主先回中軍帳稍等片刻。”
不一陣,行軍主簿統計完畢,道:“方才一戰,我軍戰死一千三百餘人,重傷四百餘人,輕傷一千一百人,尚有可戰之兵一萬兩千六百餘人。斬敵五千一百餘人,俘虜兩千餘人,收繳兵刃八千餘柄。”
高士達聽後感覺還滿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現殺敵五千,隻損一千,足足五六倍有餘,寨中實行的精兵路線效果不錯,道:“軍師,你看這兩千俘虜要如何處置,他們家屬在彭城,恐怕不會來投我長丘寨,放在軍中,浪費糧草,不如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