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天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微微一笑,走出營帳,天色已晚,營帳四周不得點火,整個軍營黑乎乎的,剛才答應大夥拿金瘡藥來,隻是自己的已經用完了,隻得找寨主借了。
剛來到中軍帳,一騎飛來,楚青天急忙躲閃。
馬背上斥候飛身下馬,走入帳內,呼道:“報!”
高士達和李密正在研究四周地形,道:“何事?”
斥候稟告道:“彭城營寨內火把通知,似乎在緊急調動,一隊兩千左右人馬離開大營。”
李密揮手讓斥候退下,道:“今晚彭城軍必定來劫營,這兩千人馬恐怕是要在哪埋伏,又或是繞個大圈,直接攻擊我們兵營。”
高士達對這些謀略的事不太懂,道:“軍師就直接說了吧。”
李密道:“點將吧。”
高士達對親兵道:“去,請眾位將軍入營議事。”
一個親兵走了進來,道:“寨主,楚青天求見。”
“哦,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讓他進來。”
楚青天走進中軍帳,見李密也在,道:“寨主,我來是想向你借點金瘡藥的,加了太陽草的那種,回寨後一定奉還。”
“哦,煉製成藥時,不是給了你十瓶的嗎,沒帶來嗎?”
楚青天道:“不,我剛才到重傷營去了,見我長丘寨兄弟重傷哀嚎,心中不忍,便將身上的金瘡藥用來醫治重傷的兄弟了。”
高士達一陣肉痛,加了太陽草的金瘡藥,在世上賣到幾十上百銀兩,楚青天這小子竟然用來治療那些重傷的人,雖說是長丘寨的兄弟,為了糧草而戰,可是都重傷了,死了更好,可這不能明說,道:“這個可以稍緩一下,現在長丘寨正是生死之際,先商議緊急軍情!你先到一邊去。”
眾位將軍魚貫而入,楚青天看了不便多問。
李密見眾將到齊,走到幾案前,拿起一塊軍令牌,道:“馬三保聽令,率領兩千兵馬在葦子泉伏擊,讓彭城軍通過,截斷其後路。”
“是!”馬三保領命而出。
“李子通聽令,率領三千兵馬繞過後象山,經西馬領到彭城軍側營,我想,彭城軍隻會留少數人馬留守大寨,李將軍奪了營寨後原地待命,伏擊潰敗回來的彭城軍。”
“是。”李子通領命點兵去了。
“梁師都聽令,率領軍中弓箭手三千,在大寨前一裏處設伏,聽到寨中鼓響,萬箭齊發。”
“是。”梁師都領命而出。
李密道:“其餘眾將在寨內列陣以待彭城軍。”
眾將拱手,各自準備去了。
楚青天見人都走了,沒自己的事,急忙道:“軍師,那我呢,我也可以上陣殺敵的,別漏了我呀。”
李密搖著鶴羽扇,眯著眼道:“你右手受傷了,還是在兵營休息休息吧。”
楚青天一聽,急了,雙手握拳,舞得虎虎生威,道:“看到了吧,一點事都沒有,休息什麼,這不是浪費嘛。”
“既然如此,你就去馬三保將軍那裏報到吧,在葦子泉設伏,攔截潰退大軍。”
楚青天是有仗可打就行的人,管他是在哪裏打,道:“謝過將軍,我去也。”
李密見楚青天走出營帳,搖道微笑:“小孩子好騙,這話題一轉,就忘記剛才的事了。”
高士達頷首:“這楚小子心腸不錯,肯為我長丘寨兄弟著想,隻是未免有點婦人之仁,大局觀不強啊。”
“小娃兒是這樣的了,多加磨練,方能成大器。我們也準備準備。”
“嗯。”
半夜,葦子泉,楚青天聽著不遠的泉水聲,昏昏欲睡,一陣寒風吹來,冷得不禁打了個寒顫,轉眼間又要睡著,晃了晃腦袋,走到馬三保處,道:“馬將軍,這彭城軍到底來還是不來的,這都三更半夜了,除了我們,半隻人影都見不著。”
馬三保回頭看了一眼楚青天,道:“軍師每算必中,耐心等待就是了。”
楚青天正要再問,忽而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借著淺淺月色和白雪反身光芒,隱陷可見是彭城軍人馬,少說有五六千的樣子,一想到將要激戰,體內莫名的興奮,雙手快要滲出汗來,握緊了,深吸了口氣,道:“馬將軍,上還是不上?”
馬三保搖頭道:“看這樣子,彭城軍至少來了幾千人馬,就憑我們這兩千人馬,怕是難以撼動,況且,我們的任務隻是攔截潰兵,還是別打草驚蛇了。”
楚青天看著走過一半人的彭城軍,熱血慢慢冷卻,無限歎惜:“好吧,就讓他們再活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