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即是有更多探索和發揮的空間。
雲觴覺得不夠,林雲衍也覺得哪裏不足,就連他自己也認為還缺了點什麼,可就是找不出根源來。
正當段硯行原地躊躇時,林雲衍放下劇本,語調一變,細柔而溫情脈脈地道:“‘月梢’,你有沒有,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名字雖然叫的是“月梢”,但這句台詞劇本中並沒有。
段硯行詫異了一下,看過去時,林雲衍直視的目光一片炙熱,好像沸水翻騰時的那種高溫,但是又沉靜、含蓄。
深深的期盼著,假如被拒絕,就會萬劫不複一樣。
忽然想起,這句話林雲衍曾經說過。而就在他思考著如何回應時,林雲衍從沙發上起來,繞過茶幾到他麵前,步伐刻意地變得很緩慢,一步一進沒有一點聲息。
他到段硯行麵前以後,在曖昧不清的距離下,好像很順其自然地就抬手搭上他的肩頭,微微地揚起一點臉,室內普通的燈光中,竟讓他的臉色仿佛泛起了些微潮紅。
目光溫柔,生澀一笑:“我知道你這人啊,最遲鈍的了,不來直的你是不會有感覺。”
語音未落,嘴已經堵上了,口腔裏淡淡的濕潤漾開一片甜蜜,和曾經的翻雲覆雨比起來,此刻竟是異常清淡的,還帶了點澀澀的苦味。
林雲衍終於放開他,他也覺得自己像剛到沙灘上撲騰了片刻又回到海裏的魚,活了過來。
林雲衍退開了些許距離,衝淡剛才彼此間的曖昧。
淡淡笑道:“我們都是演員,一個吻不算什麼。”頓了頓,注視著段硯行又說,“不過你剛才的反應很不錯。”
他此刻的神情,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意味深長,與其說是若無其事,不如說有點餘興未了的譏誚。
段硯行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正了正眉色:“真吻和假吻我還是分得清的,有沒有感情,正因為是演員,一試就知道,你……這算是幹什麼呢?!”
重重一歎,心裏堵得慌。
林雲衍卻一臉不以為意:“我隨便試一試而已。”
段硯行立馬肅容道:“這種事不能亂試,試多了會試出問題來!”
他幾乎吼出聲來,林雲衍挑眉,坦然自若。段硯行無可奈何,低下頭去歎道:“你應該有一段正常的感情,我希望你幸福。”
語聲漸漸沉澱,靜默之中,林雲衍道:“如果我一輩子不討老婆,你是不是會愧疚一輩子?”
事後,段硯行才發現自己是剃頭桃子一頭熱。
林雲衍回了沙發那兒坐好,自顧自喝著涼掉的咖啡,說:“其實雲觴想要個什麼樣的‘月梢’,批注裏已經寫得明明白白。”
段硯行投去困惑不解的目光,林雲衍正好抬起頭來,目光溫潤:“段硯行,算上你的前生,你一直在演戲。雖然這樣是沒錯,演戲的時候,演員總會留一分餘地,讓自己清醒在現實的世界,因為完全沉浸在戲中,是很危險的。”
林雲衍直視著他,說:“就像剛才我試探你的時候一樣,你總會保留一些餘地,看起來很投入,但始終是有空隙的。”
“但是雲觴,已經完全沉浸在戲裏了。他想要的,是一個最真實,沒有保護色,不留餘地的‘月梢’。”
“你的演技,必須要有能夠感染人的靈魂的力量。”那天晚上,林雲衍看過劇本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批注以後,才覺得自己應該隻是一旁看戲的人,“雲觴自己也不知道那樣的‘月梢’是什麼樣子,隻有你能給他答案。”
後來,林雲衍做了一件讓他們都震驚的事,段硯行那時候因為拍戲奔波,連續熬夜的緣故,潛伏的病症一下子全爆發出來。
就在《月觴》上映的那一年裏,人人都在談論著那個熒幕上的月梢,而段硯行在病床上度過了這登峰輝煌的一刻。
雲觴在病床邊與他朝夕相伴,林雲衍在做什麼,他們都不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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