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大概已經知道福盛公公到底說的是誰了。
她也能夠理解,為什麼福盛公公會說出第二條了,乃至是第一條,或許也與這中有些聯係。
她苦笑了一下,其實原本她早就在淵兒那裏聽他說過這麼一個人,也知道原央的狀元之位與寶貞公主是有極大的關係的。挽月先前要嫁往原家的時候,自己的心裏頭還想過,交代過梁淵,說是讓他與寶貞公主在一起吧。
原來,這一道聖旨,竟也是寶貞公主的緣故。
隻是她現在又不明白了。
她心中隱隱有些覺得不對勁,歎了一口氣,幹脆實打實地對著福盛公公反問著:“我現在已經得罪她了,對嗎?”
福盛公公對這個事情還是不怎麼知道的,他不過是來提醒挽月一句的,就以他所見的。他對著挽月說著:“這倒也不一定。知道你與梁小將軍到了京城之後,表現得不那樣親密,讓公主見了不會不高興,那就沒事。皇上也自然就不會遷怒梁家了。”
挽月突然是苦笑了一聲:“原來公公也覺得我與淵兒之間有些不怎麼對勁吧。”她說了這句話以後,福盛公公沒有回答她的話,她便也就直接地問了福盛公公,問道:“既然公公是為著聖上與寶貞公主來的,對淵兒青睞有加,而我崔挽月又是戴罪之身,公公那一日為什麼又要救我,後來為什麼又要等我一同前去京城?”
“這……”
挽月也不是要福盛公公這麼一個答案,她隻要知道自己還活著就夠了,她見著福盛公公對這個問題好像有些不好回答的樣子,她就沒有再問下去了,也沒有等著福盛公公再給她編造出一個答案出來,她自己便就說了另外的話題。
她跟福盛公公歎了一口氣,說著:“剛才公公才說了,這個事情淵兒是知道的。可是公公你現在再與我說,大概是沒有征得淵兒的同意吧。可是公公更應該知道,淵兒與我之間到底是怎麼樣,其實你隻要與淵兒說了,讓淵兒明白這當中的利弊,就好了,我是個容易變卦的婦人,就算現在答應了公公,可是到了京城,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會不會按照這樣子做。”
福盛公公聽了挽月的這些話,猶豫了一會兒,說著:“梁小將軍自然是不會肯的。”
挽月輕歎了一聲:“你們與他去說吧,何必又要讓我來下這個狠心。我知道自己是有罪的,可是我寧肯你們當時就殺了我,當時就不必再救我了,為什麼又要讓我受這樣的內心痛苦地折磨。”
挽月說著這樣痛苦的話,可是她好像很久以來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的痛苦了,也用著一種風輕雲淡的表情說著。
可是越發是這樣,才越令人心疼。
“也並非是這個意思……”
挽月再是苦笑了笑,對著福盛公公搖了搖頭:“我也不是說這些話用來反駁公公的,隻是我自己的內心裏頭還是有些不怎麼高興,所以想要傾訴些自己內心裏頭的不高興和不痛快罷了。公公的話我都已經記下了,不去冷宮,也不在宮中與任何人結夥,更不會與淵兒再有任何的不正常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