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河婆那恐怖異常的麵目,猛的一聲又大叫了出來,眾人還沉浸在一兄弟喪命的悲傷中,聽的我喊叫,不禁齊刷刷的向我看來,彪子輕聲問我:“陶子,怎麼了?!”我朝水麵一指,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還是忽然之間,河婆的腦袋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用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說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剛才沒看清楚?
轉念不及,突見河水中平地起了一層大浪,兩三多丈高的浪朝著我們的船呼嘯過來。魚浮子大叫一聲:“哎呀不好,這河婆真他娘的凶,看來這次惹毛它了,找了**煩啦!船房裏邊有救生衣,船舷邊上有救生圈,能撈著啥用啥吧!”
剛說完人群哄然散開,紛紛搶了東西,曹德漕的大炮一人抓了好幾個救生衣,跑了出來給了曹德漕和小馬,其餘的扔給了大槍、大號,自己也留了一個。彪子跑到船邊,救生圈已經被搶光了,大槍一瞅立刻把手中的那件拋給了彪子。其他人眾已經亂做了一團,有的竟然沒有搶到用具。
說時遲那時快,這搶用具其實就幾秒鍾的功夫,隻聽轟的一聲,大浪已經劈頭蓋臉的砸向了我們的船,我們的船並不算很小,絕不是一葉扁舟的那種,但在偌大的河道中顯得孤零零的甚是單薄,這麼一層大浪打來,登時就散了架子,船屑紛飛!
我隻覺得一股大浪啪的一下拍上了腦袋,著實是重重的一擊,隨即眼前一黑,河水猛的灌進了眼耳口鼻。大腦被拍得七葷八素,五髒六腑像爆出來了一樣。我心說壞了,我的小命兒馬上玩完了,沒想到就這麼掛掉了。鼻子裏早已吸進了河水,嗆的鼻腔鑽腦子的燒疼。象征性的用手劃了水,四周一片漆黑,想是被拍進了河水裏麵,一想這河裏麵還有河婆那種東西,猛的一個激靈,就閉住了眼睛拚命往上浮。
突然間一隻什麼東西搭上了我的肩膀!!心下一涼,我點子真是正,直接中彩,這河婆找上我啦!我操!我命休矣!但還是拚命用力的想掙脫那東西,誰知那竟然是一隻手,直接托上了我腋窩,竟然把我用力的往上帶,我試著睜了睜眼,黃河水中淨是泥沙,刺痛的眼睛絲毫睜不開,就這麼迷迷糊糊,又喝足了河水,直到眼前一亮,竟然到了河麵上,我用力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由於吸的過猛,連同鼻子中的河水一起咳嗽噴嚏出來,有這麼一陣子,才看到旁邊的大手是彪子托著我。心裏大是安慰,原來不是河婆,小命沒死呢,登時恢複了精神,隨著河水往下漂去!
沒有在自然河中遊過泳的人沒有那種感覺,完全不比在池塘和遊泳池中遊泳,再平靜的河麵,底下也是暗流洶湧,要定住自己的身子不動是很難的,隻能隨波追流的順著河水漂下去,再一點一點的往河岸上靠近。
我定睛看了看,河麵上遠處露出幾顆人頭,想是那些搶到救生衣的還有水性好點的,明顯的人數已經少了好幾個,不知大浪拍下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是被河婆害了還是被水衝走了。一想到河婆那種東西,渾身又是幾個哆嗦,又鎮定的看了看四周,曹德漕和小馬在一起,旁邊就是那個魚浮子在照顧著他們。
“邪邪邪.......邪邪邪...........”
一聽到這個聲音,全身的汗毛都站起來了,這個時候,覺得這種聲音簡直就是全世界最恐怖的聲音。這種河婆真是難纏的很啊,難道非要把我們全部都害死在這黃河中不成?
彪子見我害怕,堅定的對我說:“別害怕!真不行的時候咬破舌尖上的血噴它!邪祟的東西都怕!”說完把背上的背包取了出來,一個手翻找著不知拿些什麼東西,一邊帶著我往下遊著。
道家認為舌尖血是人身體最陽性的東西,特別是童子的舌尖血,百邪不侵,號稱“真陽涎”。
饒是如此,我心裏還是怕的要命,畢竟這是在水裏,想到剛才在船上河婆還能躍起來害人人,這不要別的,隻消在水底下把我往下一拉,就憑我這小體格子,立刻就拜拜啦。
魚浮子在河麵上大喊著:“河婆這東西還在!要是被拉到河底,要想辦法攻擊它的眼睛!絕不要束手就擒!”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魚浮子到這個關頭,也是泥菩薩過江,也隻能叮囑大家奮力自保了。
“邪邪邪.......邪邪邪......”這時候聲音仿佛更近了,仿佛就在耳邊,就在身後,我不時的回頭看看,剛才被大浪拍的渾身生疼,又奮力的遊了很久,這時候身上好像虛脫了一樣。等回頭往前辨認方向的時候,猛的發現一張恐怖的鬼臉就是前方不遠處,彪子也發現了,拉著我拚命的往後退去,無奈河水的衝流勁道太大了,盡管如此河水還是不由自主的將我們往前推去。
彪子表情還是像磐石一樣絲毫沒有驚慌,隻是眼神眼變的淩厲,眼睛裏似乎冒出火來,不斷的四處觀察著黃河的水麵。
突然水麵上黃浪滔天,一個大柱子猛的從河麵不遠處彈了出來。
曹德漕和小馬、魚浮子等人齊聲叫了出來,雖然我們離得遠,幾乎已經聽到了。
那大柱子原來是一條巨蟒!彪子的臉上似乎露出了驚喜之色,驚呼道:“來了!終於來啦!這是黃河蛟!”在這麼危急的情勢下,我倒是沒有在意彪子臉上這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