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康一聽,心裏一喜:是啊,誰知道以後呢?等我傍上了太子,就和你平起平坐了。
“那,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柳世康思忖著這結拜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便應下了。
楊溪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顯然很是高興。
柳世康看著楊溪突然神采飛揚的臉,不禁一愣。然後心裏又有些發賭。
這貴侍這麼好看,太子會看得上自己麼?
楊溪拉著還在神遊的柳世康跪下,兩人立了誓言。
“我楊溪,今日和柳世康結為異姓兄弟。今後有福同(我)享,有難同(你)當。不求同年同月生,隻求同年同月死(你比我先死)。”楊溪念著誓言,有些地方支吾而過。他將有些字在心底偷偷地一改,倒把自己給逗樂了。
柳世康聽著楊溪詭異的笑聲,以為他是因為和自己結為兄弟而高興。柳世康覺得這貴侍真是單純得可以,於是心裏更加開心,這樣的人才好利用不是?
不得不說,重活一世,楊溪的演技飆升了不少。前世的他可不是那種會演的人,什麼事都直來直往的,從不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不過後來的日子實在是太憋屈,讓他即使不想忍也得忍,於是他慢慢地也學會隱藏自己的心思了。
“今後,我倆便是兄弟。我進今年十八,你幾歲了?”楊溪拉住柳世康的手問道。
柳世康看了一眼楊溪,然後低下頭說道:“我今年十九了。”
“那你比我年長一歲,我叫你一聲哥哥,你喚我弟弟,可使得?”楊溪說道。
柳世康點了點頭,顯得很是羞澀。
“對了,有什麼難處就跟我說,我自會罩著你。”楊溪真摯地看著柳世康說道。“跟我說實話,你喜歡王佳還是嚴東含啊?我看著都還不錯。如果你鍾意誰,就跟我說,我定讓你風光進門。”到後麵,楊溪的語氣有些戲謔。
柳世康本來還笑著的麵容突然間僵住,帶上了一股戚戚之色。他用力地咬著嘴唇,眼神飄向楊溪,淚珠晶瑩。
楊溪看著他這幅作態,內心一個哆嗦,差點沒被惡心道。
不過楊溪的表情卻是調整得很好。他先是將笑容定住,然後一愣,接著轉為疑惑。
“怎麼了?”楊溪的聲音很小,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顯得很是無助。
“其實,其實他們倆我都不喜歡。是他們在逼迫我,我沒有辦法。”柳世康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瑟瑟發抖。
“豈有此理!”楊溪一拳打上桌子,桌麵上的瓷杯也跟著震了震。
“你放心,你如今安心地住在太子府,他們也沒有辦法。”楊溪雙手按上柳世康的肩膀,對著他說道。
“嗯,謝謝你。”柳世康低著頭道謝。
“沒事,誰叫我們是兄弟呢?”楊溪很是“哥倆好”地拍了拍柳世康的肩膀。“對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太子爺賑災去了,要三個月才回。你安心住在這裏,別多想。知道了麼?”
“我知道了。”柳世康點頭應是。
一聽到太子的消息,柳世康的眼神便亮了些。他心想著,再過三個月,決定命運的時刻就到來了。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機會,成敗就此一舉!
柳世康微弱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楊溪的眼睛。楊溪輕輕瞥了一眼柳世康,心裏暗道:這孩子還是太年輕,連偽裝都做不好。不過他倒是很有天賦,幾年後就能成為一個人物。
楊溪頓了頓,然後轉身離去,並且體貼地為他關上了房門。
“主子。”小安子看著楊溪踱步出來,他恭敬地上前,為楊溪披上了一件披風。
楊溪默默地走在前邊,小安子就帶著人緊緊地跟在後麵。寂靜的夜裏,隻能聽見腳步聲。
突然,楊溪停下了腳步。
“小安子。”
“奴才在。”小安子上前一步,回答道。
“本君今日和百味樓的劉掌櫃商量好了。明日他們會有一位廚子過來,你好好招待一番。”楊溪把玩著桃花的枝頭,語氣平平。
“是,奴才遵旨。”
楊溪的眼睛裏一片幽暗,思緒萬千。
為了複仇,什麼都要拋棄。這種事情又算什麼呢?楊溪心裏默默地道。
不多時,他的眼神再次恢複堅定。他抬起腳,朝著自己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