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暗潮洶湧(10)(2 / 3)

“怎麼?”賀樂將目光從書中移了出來,看向一邊倚著自己的李光榮。

“沒,沒什麼。”李光容慌張地將視線挪開,避開了賀樂的深邃的眼神。

好緊張!為何在他的麵前,自己變得如此的小心翼翼?變得患得患失?難道,是因為在乎?難道,這就是作為男妻的心態?

“怎麼了?又悶悶不樂的。”賀樂長臂一伸,將李光容摟在了懷中,輕聲問著。

“沒有。我隻是在想,你為何會喜歡我這樣的。其實,像柳世靖那種長相清秀的,不是更討人喜歡麼?”李光容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他的目光直視著賀樂,那裏滿含期待。

“傻瓜。”賀樂不由得輕笑出聲。他一麵笑著一麵緊了緊懷裏的人,說道:“愛就愛了,我哪裏說得出什麼道理?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看來,你比他好上太多!”

賀樂的話平平淡淡,語氣誠誠懇懇,讓李光容覺得異常的感動。也正是這簡單的表白,最能夠打動人心。

“賀樂。”李光容動容不已,連語氣都打著顫兒。他難以自持,將自己的頭輕輕地埋在了賀樂的懷裏。一室溫馨。

但是,卻總有人來打斷這滿屋的粉紅泡泡,終結這美好的時光。

隻見一個纖細的人影從殿門處走了進來。那身段,那步伐,正是李光容之前所說的“柳世靖般的人兒”。原來是柳世康來送湯了。

比起柳世靖,柳世康的容貌更甚一籌,不僅僅因著他年輕,更是因為他繼承了生母的美貌,眉目間要精致上許多。

“參見太子殿下。”柳世康拜了下來,一副弱柳扶風之態。

李光容本在含羞,因為他一向在柳世康麵前扮演著“男人”的角色,現在卻甘願為賀樂的“男妻”。這角色上的變化讓他生出一種尷尬的感覺。

但是當他看到柳世康行禮的姿勢,瞬間將什麼尷尬啊、含羞啊拋到了一邊。他不知為何,以前看來賞心悅目的男子,今日來看,卻是令人煩心得很。

嬌滴滴的,跟個女人一樣!李光容心裏暗道,眼裏也充滿了嫉妒的神色。

沒錯,是嫉妒。在當今,男人們就喜歡這號的。

李光容的眼神又“情不自禁”地移到了賀樂的臉上,果然在那裏看到了驚豔的神色。

“唔。”賀樂那裏傳來了一聲悶哼。原來是李光容心裏不忿,用手擰住了賀樂的腰。

看什麼看?瞧你那眼睛都直了!李光容惡狠狠地盯著賀樂,滿麵怒容。

賀樂悻悻地收回目光,討好著看回李光容。

夫人別氣。賀樂的眼神溫柔繾綣,好似在說這樣的話。

“你來做什麼?”李光容冷冷地開口問道。他仍舊依偎在賀樂的懷中,絲毫不見剛才的窘迫。

此時的李光容有一種奇怪的自豪感,他高傲地看著地上的柳世康,那神情好似在說:看吧,長得那般清秀又如何?賀樂的心裏隻有我!

然而,賀樂的表現卻讓李光容大跌眼鏡。臉色都繃不住了。

“康兒怎麼來了?快起來,這地上涼。”賀樂鬆開了李光容的肩膀,起身朝著柳世康而去,且溫柔地扶起了他。

“謝謝賀公子。”柳世康禮貌地對著賀樂說了一聲,然後拿餘光瞟向李光容,一副擔心受怕的樣子。

你別陷害我啊!柳世康心裏呐喊著,可惜賀樂卻是聽不到他的心聲。

“這些日子不見,康兒清瘦了。”賀樂有些心疼地說道。他抬手撫上了柳世康尖削的側臉,一臉哀痛的表情。

康兒什麼啊!清瘦什麼啊!跟你很熟麼?隻見過幾次麵而已!柳世康的臉有些繃不住了,因為他發現,李光容的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

“咳咳。”李光容的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賀樂連忙鬆開了柳世康的衣袖。

賀樂轉身看向李光容,一臉的尷尬。好似現在才發現自己剛才好似太過激動了點。

“阿容,你別誤會。”賀樂走到了李光容的身邊,執起了他的手,一臉真摯地說道。

李光容並不看他,隻是將眼神掃向了一邊的柳世康,然後才轉過臉看向賀樂,麵無表情。

“你來做什麼。”李光容看著賀樂,問的卻是柳世康。

“奴才許久未見太子了,今天在廚房做了一盅湯,希望太子殿下嚐嚐。”柳世康舉起手中的盅,說道。

“放桌上吧,你先下去。”李光容點了點頭,便讓柳世康退下了。

柳世康深深看了兩人一眼,這才放下手中的盅,轉身離去。

待到柳世康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李光容再次看向賀樂,問道:“你和他真的沒什麼?”

“真沒什麼。”賀樂連忙擺手,一臉的坦然。

實際上也沒什麼,就是做做樣子,看能不能膈應到你而已。賀樂心裏暗道。

“賀樂。”李光容雙後捧著賀樂的頭,深深地望向他的眼中。“我相信你。以前的事我不管了,希望你以後不會令我失望。”

賀樂臉上顯露出很是感動的神情,他雙後一伸,將懷裏並不嬌小的男人給緊緊抱住。“不會的,放心。”

賀樂輕輕地在李光容的側臉印上一個吻,輕輕摩挲著。

屋裏的溫情在繼續,屋外的柳世康卻是亂了陣腳。他所求的不過是榮華富貴,他所擁有的不過是他那還算清秀可人的容貌。不過現在,他感到前途堪憂。

他是一個心細的人,從剛才的一幕他能夠感受得出,太子殿下怕是對那個賀樂動了真情。若隻是這樣吧並不可怕,索性自己還在太子府,還有機會。

但是他隱隱感覺到,太子在兩人關係中,似乎不是在上麵,而是變成下麵那個人了!

若是這樣,自己還有什麼希望?柳世康心裏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性別不同可以談戀愛,但是屬性一樣就沒法談啊!都是躺在下麵的,誰動一下呢?

柳世康的手指深深地掐進了肉裏,勒出了一道道明顯的紅痕。

這是不是代表,這一後院的人都得守活寡了?自己升遷無望了?

若是這樣,看來自己得找那一條後路了!柳世康的眼底暗芒一閃而逝,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形成。

隻能這樣了。柳世康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步伐也不禁快上了幾分。

李晨霖在勤政殿中批閱奏折,一忙就是一整個下午。一般這個時間,楊溪不會去打攪他。而是在接近晚膳的時候,如果李晨霖還沒有回來,楊溪會親自去勤政殿把人給揪回來吃飯。

比如此時,日頭已經落下山了,可還是不見李晨霖的蹤影。

“去勤政殿。”楊溪坐上了步輦,然後吩咐宮人道。

從棲鳳宮到勤政殿的路途並不遙遠,楊溪很快便到了勤政殿的門口。

此時,宮人們都安靜地站在殿外守著,門口還站著禦前總管羅公公。

羅德明一看到楊溪的到來,立刻小跑了過來,向著正在下輦的楊溪行禮。

“賢君主子安好。”還是那般尖細的聲音。

“起身吧,皇上可在裏邊?”楊溪理了理身上被風吹淩亂了的衣服,問道。

“在呢。賢君主子,這邊請。”羅公公連忙彎腰,殷勤地為楊溪開道。

“羅公公可是病好了?前些日子聽人說你染了風寒,很是嚴重。又有人傳言,說你是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給嚇的。”楊溪一邊走著一邊說,語氣很是平靜。“本宮派人給你送去的安神香,可好用麼?照我說,這世間哪有什麼神神鬼鬼的,死了不就是一了百了,隻剩一具屍體了?不過那活著的人,卻還得繼續活下去!”

楊溪前邊說的話倒沒什麼問題,最後一句聽著卻是讓人納悶的。

什麼意思啊?小安子心想著。

羅公公自是聽懂了楊溪的話中話,於是恭敬地彎腰說道:“謝賢君大人的賞賜。那安神香好用極了,這不,才過了幾天,奴才便大好了,再也沒有見過什麼鬼鬼神神的東西。奴才這一好,便馬上來禦前伺候,好好服侍皇上和大人!”

“嗯,你明白就好。”楊溪已經走到了殿門口,他朝著羅公公深深看了一眼,然後提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