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定要給我幸福(2 / 3)

秦柯聽方清揚罵他是吸毒犯,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狠狠瞪了一眼方清揚,氣呼呼地朝外走去。

方清揚追了上去,嘴裏依舊不依不饒地說:“瞪什麼眼睛,事實勝於雄辯,要不要去外麵找人說道說道?”

秦柯見方清揚沒完沒了說個不停,猛地一轉身,停住了腳步。方清揚猝不及防一時沒刹住,被秦柯伸出的腳狠狠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方清揚坐在地上,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秦柯,我知道你這是故意的,對不對?”

秦柯沒想到,自己一個急轉身會把方清揚絆倒在地,連連解釋道:“沒有,我真不是故意的。”

方清揚哭得更凶了。

“明明就是故意的,還不承認?”

兩人正唇槍舌劍之際,張姝美衝了進來,看著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兒道:“哎呀,這大喜的日子,你倆鬧的哪一出啊?”

方清揚遭母親埋怨,含著眼淚委屈地指著一旁傻站著的秦柯說道:“他……他……他動手推人。”

張姝美看著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淚的女兒,心頭的火“噌”的一下子就上來了,瞪著秦柯。

“好你個秦柯,怎麼才一結婚就開始變臉了,竟然動手推老婆,也不看看今天這是什麼日子?”

秦柯被丈母娘橫加指責,委屈地辯解道:“媽,你誤會了,我真沒有推清揚。”

張姝美見秦柯到現在還嘴硬,氣不打一處來。

“沒推清揚,清揚怎麼自己坐在地上?”

雙方正僵持著,另幾個老人也到了這裏。王瓊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方清揚坐在地上哭,而張姝美卻一臉怒氣時,趕快上前拉住了她。

“親家母,息怒,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王瓊華邊說著邊不停地給兒子遞眼色,示意他過去跟方清揚道歉。不過,秦柯一直梗著脖子,一動不動地站著。

王瓊華急了,朝秦柯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去啊,快去跟清揚道歉。”

秦柯鼻子一哼。

“我又沒把她怎麼著,憑什麼讓我給她道歉?”

看著張姝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王瓊華更急了。

“我的小祖宗,我不管你什麼理由,反正現在清揚在哭,你說一句對不起會死人嗎?”

王瓊華很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吉利的話,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盡管這邊鬧得厲害,可秦可言和方漢民卻像局外人一樣,一直在旁邊站著。他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方、秦兩家是世交,到了他們這一代,兩人好得更像親兄弟一樣。現在看著兒女們談起了戀愛,他們別提有多高興。為了能早日親上加親,他們真是一刻也不願意等了。盡管兩個孩子說了一大堆現在還不想結婚的理由,他們將其一一駁倒,促成了今天這場婚禮。

可眼看著,這場婚禮快變成了一場鬧劇。這該如何是好?看現在的局麵他們不出馬是不行了。他倆看著對方歎了口氣,搖著頭走了進去。

3

方漢民拉住張姝美道:“老婆子,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要說什麼回家再說吧!”

張姝美聽了,盡管有些不甘心,可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秦可言也走了過去,看著還在梗著脖子的兒子。

“秦柯,你還幹站著做什麼?”

秦可言的話不多,但語氣很嚴厲,對從小就很怕父親的秦柯起到了震懾作用。他不情願地挪著腳步,走到已經從地上站起來卻還在嚶嚶哭泣的方清揚麵前說:“對不起!”

方清揚雖然哭著,但嘴巴並不饒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完事了嗎?那是不是以後我也可以先給你一巴掌,再來說句對不起?”

秦柯本來就不是心甘情願道的歉,見方清揚說話一點兒也不饒人,鼻子一哼,剛想轉頭走,看到父親正怒視著自己,心一虛,趕緊又放軟了聲音再次說道:“清揚,別鬧了。我錯了還不成?”

見方清揚扭過身子,不理會秦柯,秦可言也有些急了。他走了過去,柔聲說道:“清揚,不管秦柯和你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就饒過秦柯這一次!先以大局為重,爸爸向你保證,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盡管兩家是世交,可秦可言一向以嚴厲著稱。方清揚從未見過秦可言這樣低三下四地跟他們小輩說話,不由點了點頭道:“好吧!這次我聽爸的,不過……”

秦可言見方清揚鬆了語氣,忙舉手發誓道:“放心,不會再有不過了,否則我就把秦柯的腿打折了給你賠罪。”

方清揚見有公公給自己撐腰,朝著秦柯撇了撇嘴做示威狀。秦柯朝方清揚伸著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算是回敬方清揚的示威。

這場風波總算平息了,不過因此添了一陣忙亂。化妝師忙著給方清揚哭花的臉補妝,服裝師忙著平整已被揉皺的婚紗。秦可言和王瓊華拉著秦柯苦口婆心說著話,秦柯雖然委屈,倒也明事理地低著頭一言不發,任父母說教著。

張姝美正在一旁跟方漢民唉聲歎氣著:“你說這倆孩子,才剛結婚,就鬧成這樣,以後該怎麼辦?”

方漢民拍著張姝美的肩膀:“別盡瞎操心了。婚姻嘛,總得有一個磨合的階段。你忘啦,咱倆結婚時,也沒少打鬧過,現在不是也挺好的嗎?”

張姝美見方漢民提起往事,臉不由紅了。他們結婚那年張姝美剛滿二十歲,對婚姻還真是一知半解的,雖然沒有像女兒一樣,在婚禮現場就大打出手,但結婚第三天,就和丈夫狠狠打了一架。那一架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尤其是方漢民,現在想起,後腦殼還覺得涼涼的。

張姝美的性格,從小到大都是出了名的火暴,從剛才衝過去想打秦柯替女兒出氣就可見一斑。她那次和方漢民吵架,也並沒有什麼大的理由,隻不過她做菜時多放了點兒鹽,遭方漢民埋怨了幾句,張姝美就怒發衝冠,順手操起一把菜刀,滿屋子追起了方漢民。

當時,方漢民壓根就沒有想到張姝美是真動了怒,還以為張姝美是在跟他鬧了玩,所以邊跑還邊衝張姝美嚷著:“哈哈,你追不到我。”

他的這個“我”字剛說完,就見到張姝美手中的菜刀,朝自己飛了過來,要不是他機靈躲得快,那刀真落在自己後腦殼上了。

方漢民邊想著往事,邊看著正在補妝的女兒道:“清揚脾氣急,這點跟你太像,看來他們的婚姻一時半會兒,是沒法達到我們預想模樣的。”

張姝美歎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是不是咱們催得太急了,應該給他們再緩上幾年再結這個婚?”

方漢民輕輕握住張姝美的手,似乎是在給她信心,又更像在給他們鼓氣。

“事已至此,再說這種話也沒啥用了。你現在退休在家,沒事多去幫他們掌掌舵,不過……”

方漢民說到這裏拖長了語氣,沒有接著往下說。張姝美也是奔五十的人了,性子還跟年輕時一樣急,見方漢民不出聲,急了。

“不過什麼?快說啊!”

方漢民語重心長地看著張姝美。

“嘿,我是想說,不過方向要把握好,別幫他們把歪了。”

張姝美抽回自己的手,朝方漢民身上輕輕捶了一下。

“放心吧!怎麼說,咱吃過的鹽也比他們吃過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他們走過的路還要多,一定會做好他們婚姻的引路人的。”

方清揚的妝總算補好了,而那邊秦可言他們對秦柯的教育好像也取到了效果。方清揚的妝剛弄好,秦柯就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很識大體地跑了過來,開始大獻殷勤了。

“清揚,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最最漂亮的新娘子。清揚,你……”秦柯那嘴就像塗了蜜似的,反正什麼好聽就揀什麼說,直把方清揚說得眉開眼笑,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了九霄雲外。

看著兩人又甜甜蜜蜜依偎在一起,兩對老人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了。尤其是秦可言更是有感而發道:“他們80後這一代人,跟我們五六十年代生的人就是不一樣,愛恨情仇,來得快也消得快。這對於他們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王瓊華聽了,瞪了一臉秦可言。

“我說老頭子,你亂發什麼感慨?你管它是好事還是壞事,隻要他們小兩口現在不吵不鬧,就萬事一切OK了。”

秦可言遭老伴一陣搶白,緘口不再出聲,隻是看方清揚和秦柯的目光依舊充滿了擔憂。對於兒子他們這一代,秦可言不是一般地感到困惑,他們思想獨立,讓人永遠猜不透他們的腦瓜裏到底裝著些什麼,可生活自理能力卻幾乎是一片空白。二十多歲的大姑娘、小夥子了,卻連最簡單地給自己下碗麵條也不會。

這樣的兩個生活白癡,要如何去經營那鍋碗瓢盆整天在一起撞擊的婚姻?

這樣的問題,在兩家一起商量婚事的時候,他也曾經提過,可他剛提出來,就被已經退休的老伴給大包大攬了下來。

“怕什麼?他們不會不是還有我們嗎?”

對此,他也隻有苦笑的份了。他怎麼能在那刻掃了大家興致再說這些喪氣的話呢?更何況讓兩個孩子先成家後立業盡早結婚,還是他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