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隻有一張床,我睡哪裏?還有別的房間嗎?”收拾著任疏狂的行李箱,鄒盼舒左顧右盼也沒發現第二張床或者第二個臥室。

“你的身份還想分配一間套房,做夢吧。就睡這裏。”仿佛聽到笑話似地,任疏狂淡淡的說了一句,心裏卻想著這個人竟然要分開睡,不是說喜歡自己的嗎,真是口是心非,他都不在意了對方還不幹脆,心底不免有點不快。

“就睡這裏?這裏是哪裏?”鄒盼舒瞪眼,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而他一停頓自己也沒注意到手中拿著的是任疏狂的貼身內褲和襪子。

“沙發或者床,隨便你,外麵走廊也行。”任疏狂不欲多說廢話,眼睛瞟了眼他手上自己的內褲,他的內褲都是黑色的,托在鄒盼舒變得白嫩的手掌中,一黑一白顏色分明,心底一動他飛快轉身就走,出了臥室到客廳開始準備工作。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縱容太多,短短一周多的時間,鄒盼舒和他說話已經越來越隨意,沒大沒小的還常常反駁自己,不過他一點不討厭就是了。他偶爾也會納悶這種好像相處了很久的默契,更想不通為何鄒盼舒總是能提前預知自己的底線,往往每回都踩在底線上行動,更是讓自己的底線也一次次刷新,他都快要忘記當初是自己要測試鄒盼舒的底線來著,隻覺得有這個人在身邊,心底的野獸也安寧的潛伏著,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跑出來折騰自己。

鄒盼舒看著他的背影,挺直的背修長的腿,腦中浮現曾經兩個人同床共枕的畫麵,隻覺得腦中擂鼓聲聲,心也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地不受控製,好半天直到外麵傳來翻文件和鍵盤敲擊聲,他才臉紅心跳的稍稍平複,繼續磨蹭著收拾,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是拿著什麼和那人說話的,轟一聲臉色通紅,一瞬間恨不得刨出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直到任疏狂嚷了一句中飯,鄒盼舒才匆忙把行李箱最後幾樣東西胡亂塞到抽屜裏,奔向浴室朝臉上潑潑冷水後出到客廳準備訂餐。

“你想吃什麼?這裏的東西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哇,天啊,這什麼價格。”鄒盼舒翻著菜單,看到天價一般的菜式,一驚一乍地驚呼出聲,不過被任疏狂一個眼色掃視馬上就閉了嘴,他知道這個人又嫌棄自己丟人了。

“你真的不點餐?那我就隨意定了哦。”鄒盼舒沒話找話,實際這段時間以來吃什麼喝什麼都是他做主,任疏狂一句怨言也沒有,似乎吃喝對任疏狂來說毫無樂趣,僅僅是維係生命的必須流程一樣。他已經在想是不是要自己做飯了,鄒盼舒很能理解任疏狂的想法,一個長期吃外賣的人,而這個人偏偏對家有執念,要他對這樣的吃喝有興趣那才見鬼了。可是要自己做飯就要有廚房,宿舍是不提供廚房的,就意味著要出去租房住。鄒盼舒算了算開支也不是不可行,他自己的開銷非常少,現在做了助理更是有不少補貼,什麼服裝費交通費出差補助都不少,甚至連住房補助和夥食費的標準都提高了很多,完全能夠支撐他在淮海路附近租一間小一點的公寓。他已經打算好了,等領了這個月的工資就開始著手租房。

不出意料這樣的谘詢任疏狂一點反應都沒有,冷麵繼續自己的工作。鄒盼舒摸摸鼻子,對來此的目的一無所知,隻好做個生活上的好助理,於是他仔細篩選菜單,選了三菜一湯讓服務生送到客房來。

等餐期間,看看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中的人,他悄悄拎起自己的包躡手躡腳的進了臥室,三兩下就把自己的兩套衣服掛好。衣櫥裏壁壘分明,看看李秘書給任疏狂準備得非常齊全的由內到外的全套衣服,他不由得佩服起來,不過一想到一個外人常年如此幫助任疏狂打理行李箱,連貼身內衣褲都是李秘書經手,鄒盼舒心底就非常不舒服,連帶著自己的貼身內衣褲也不取出來擺放,由著它們呆在自己行李包的角落裏,他心底說著才不要和任疏狂的內褲放在一起,臉卻不爭氣還是微微燙著。

等兩人吃了中飯,任疏狂喝著一半咖啡一半鮮奶的混合飲品,眼睛注意著手上的文件卻狀似不經意的說:“肖庭誠是我一起長大的發小,三年多前去德國留學工作,是我們這次YVA德國合作公司的負責人。他家族也是軍政世家,不過他和我一樣沒有從軍。你呆過的那家‘迷失’就是他開的。他有點痞子氣,說話不好聽就不要聽,你也別去招惹他,不然惹了麻煩別來煩我。這幾天在這裏不要出去亂走,要出門一定記得在我視野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