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鄒盼舒還是第一次聽到任疏狂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而且把他和肖庭誠的關係解釋得這麼清楚,他入迷的傾聽著,腦中還想到那個小宇,這個肖庭誠肯定清楚。
“如果,我說如果你遇到什麼情況記得馬上給我電話,手機隨身帶好。沒事別在這晃蕩多去背書,連個報告都寫不好,要你有什麼用。”覺得自己變得囉嗦起來,任疏狂又加了句鞭策,微微耷著嘴角喝完帶著奶味的咖啡直接看起文件來。
心情剛飛上雲霄又被打落,這人說話就是超級讓人不爽,鄒盼舒撇撇嘴,坐到任疏狂邊上的茶幾旁開始看資料,他要學的東西還太多,他不要這樣被人看扁了。
一時間,各不幹擾卻又渾圓一體似地兩人,享受著難得的輕鬆,不需要坐著車子不停趕場,沒有大大小小的會議,更沒有不停的請示,靜靜的隻能聽到偶爾的敲擊鍵盤聲和翻書聲,陽光從強烈到溫和,從直射到斜照,好像世界也隻剩下他們兩人一樣,靜謐而溫馨。
肖庭誠是被電話吵醒的,任疏狂通知他晚餐已經安排好了,主辦方安排的一場自助式宴會,估計是為了讓所有人都到場,還告訴他打開門領回自己的行李箱,下午三點時他的助手把行李送來交給門童後已經回去了。
等他快速打理好自己,敲響隔壁房間的門,推開門進去一看,眼前一亮:任疏狂和鄒盼舒穿著的是同款式的西服,任疏狂的是黑色的,鄒盼舒的是淺灰色,都是修身的款式搭配白襯衫黑領結,一個穩重大氣一個清秀溫和,特別是兩個人的眼神都那麼的明亮,這樣眼神明亮散著精神氣光芒的任疏狂,肖庭誠很久沒看到了,或者說他們20歲獨立後任疏狂就一下子跨越了歲月,青春消耗一空似地進入了心如止水的暮年,此刻的他看上去才像個26歲的青年,哪怕比一般同齡人更沉穩,但起碼不再是死水一潭。
肖庭誠眼眶微熱,感覺自己有點失態,趕緊揚起自己招牌的痞子笑掩飾,壞壞的吹一聲口哨,“喲,怎麼我一覺睡醒就到了宮廷宴會現場啊,你們這是要把我比下去麼。來來來,疏狂把你這小助理借給我得了,讓我也臉上增點光。嘿嘿……”
他邪笑出聲走上前,就要伸手去捏鄒盼舒的臉頰,冷不防邊上的任疏狂伸手一摟一帶入懷,撲了個空,他卻不氣餒,哈哈笑著說:“啊,疏狂你吃醋了哦。天上下紅雨啦,太陽從西邊出來啦。”
“閉嘴肖庭誠!”任疏狂拿這個發小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厲聲嗬斥,可惜沒什麼效果。他沉著臉在公司裏無人敢靠近,可此刻別說肖庭誠,連鄒盼舒都從來不怕他的陰霾。
“哦哦,我好怕怕啊,小鄒鄒你快點救我。”肖庭誠一個大男人還拍拍自己的胸口做一副驚恐樣,惹得任疏狂更黑線,而鄒盼舒卻嗬嗬笑出聲來,他沒想到這人是這個樣子的,沒想到這兩人感情這麼好,而任疏狂一臉無奈的束手無策也讓他心底暖暖的,這樣的任疏狂才有溫度,才是真實的人。
鄒盼舒隻顧著看戲,都忘記自己此刻是被任疏狂摟著腰鎖在懷裏,一切都那麼自然和諧。
笑鬧了一陣,眼看時間快趕不上了,三人才一起走向電梯間往二樓的宴會場走去。
鄒盼舒本來是略略錯開半步走在他們兩人身後的,不過被任疏狂一拉就平頭並進了,感受著幹燥大手的溫度,鄒盼舒雖然很不習慣這樣的突發情況,可嘴角高高翹起,雙眼微微眯著,任誰都看得出他心情出奇的好,而他一點也不介意展示出來。
從換衣開始,當聽到通知說是正式宴會時他一陣慌亂,正想著果然李秘書就是故意害人沒通知自己要帶宴會裝,卻不曾想被任疏狂直接帶到臥室,從鄒盼舒整理好的幾套衣服裏拉出一套淺灰色的給他換,他才懵懂的知道自己錯怪李秘書了。等衣服換上身發現竟然與任疏狂的是相同款式不同色,而自己合體的一身一看就是定製款,他才恍然不知道何時任疏狂連這些都注意並準備好。
他仿佛又回到前生,當他敲開任疏狂的心房後,這個人也是這樣從來不說甜言蜜語,卻總是細心體貼關照自己,很多自己沒注意到的地方都是他默默的做了卻從來不吭一聲。哪怕就是今生這短短時間的接觸,任疏狂也給了自己不少幫助,那些英文翻譯,那些報告的批示,甚至助理該做好的工作明細都狀若無意的提點過,他的幫助從來都不是傲慢的浮誇,不管哪樣都正是鄒盼舒當下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