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莊周說的模糊,有的敏感的地方一筆帶過。但王翦何等人物,他擁有者獵人辦非常敏銳的感覺。稍一思考,便明白莊周的用心。隻是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現下還是先將白孟羽救好,畢竟這場危機還需要他出力,他才是整個計劃的核心。
隨著內裏不斷地輸入白孟羽體內,王翦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通過反饋,王翦感應著白孟羽體內生機已絕,體內經脈早已四處破斷,連氣血都枯敗近無。可以說要不是有一股神秘的能量加持著心髒,維持著身體最基本的運轉,此刻白孟羽已經與一個死人無異。
這與最初的設想完全不相符。感覺受到欺騙的王翦怒氣騰騰的斥責莊周“汝這兄長明明已經氣絕,為何還要去吾府上求救。”事已至此,王翦也感到有些許的寒冷。難道今晚一切都是人為安排的,就為了將吾拖下水。王翦心想,那勢力到底有何居心,老夫早已不過問朝政,為何還要扯上老夫。
滿頭霧水,無從查起。但是眼前的人一定要查問清楚。“吭吭,莊小子,汝說汝是因為白孟羽之傷才來找老夫,那麼老夫有幾個問題要問。”冷靜下來的王翦衝著莊周冷哼道。
“老將軍您問,但有所知,不敢不說。”此時的莊周也隻能盡力配合,來消除王翦心中的忌憚。
“汝告知老夫,為何汝能斷定吾定能救這白孟羽;為何汝敢來找老夫救這白孟羽;為何汝來找老夫。”最後一個夫字出口,猶如晴天悶雷炸響。
莊周不為所動,一臉的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波瀾。禮儀做足,朗聲回答“在這鹹陽城中,還有誰能比得過大秦戰神王翦嗎。所以吾才來找將軍,求將軍救吾兄長一命。至於白日所發生之事,吾並未參與,因此也有幾分膽氣來求王老將軍,吾相信老將軍不是個不分是非之人。”有理有據,回答中氣十足,不見絲毫猥瑣。
王翦此時也是一團糊塗,整個事件猶如纏綿的線團,找不到絲毫頭緒。
燭光也像是受到刺激,一跳一跳,反映在眾人臉上,一黑一亮,不一而同。隔空看去,此時王翦的臉上,亮的一半露出了醒目的褶皺,溫和的光線柔化了王翦那張霸氣的臉,倒更像一個鄰家老翁。王陵卻又有不同,寬而粗獷的眉骨突兀出來,更顯得氣勢淩人,寬厚的鼻梁又淡化了盛氣淩人的刺激感,卻偏偏在柔滑間有一道橫貫臉頰的刀疤,更顯猙獰。
莊周的側臉是溫和又稚嫩的。白皙的皮膚毫無陰暗,明亮的星眸上,倒衝的利劍橫掛,如一柄出塵的仙劍,飄飄渺渺,近在眼前,卻不可捉摸。白斷的表情是掙紮,是痛苦。俊朗的麵孔不斷地扭曲,不該如何麵對這位害死親生父親,卻又要求助其救助自己的恩公,兄長。眉間的皺肉時聚時散,負在背後的右手已經捏好了劍訣,看著王翦毫無防備的身體,卻遲遲不能決定。
時間放佛定格,王翦的沉思,王陵的防備,莊周的希意,白斷的扭曲……至於人皇筆,這家夥此時倒也沒有那可憎的麵龐,自動將其忽略了。
風更大了,吹得窗戶哢哢直響。蠟燭好似受到了刺激,顫抖的更加厲害,屋內的光線,更暗了。此時誰也看不清別人臉上的表情。借著一閃而逝的燈光,隻能依稀看見一雙雙同樣明亮但有不同的雙眼。
兩側矗立的兵器架上,掛滿的長劍似是感應到了主人的困境。一個個長鳴起來,光華閃爍,顫動不已。又像是懇求王翦立時出手相救,悲呼~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