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王翦,朝堂之上氛圍為之一鬆。上到秦始皇嬴政下到守殿衛士,包括莊周在內,王翦在時,都被其深深的氣質和濃濃的殺氣所震懾,不敢有所異動,更遑論交頭接耳。這在以往曆來的朝堂之上都是不可想象的。
秦國從孝公時期,就深感大秦人才的匱乏。當時孝公為了吸引山東六國的士子西來秦國為官,可以說是大大放權了下去。不僅朝堂之上可以公然反駁秦王,隻要言之有理,還能加官進爵。因此曆年來的秦朝群臣皆有言既名言,從來不藏著掖著。這也是秦朝吏治嚴明,毫無貪墨的情況發生的根本。
誰敢貪啊,朝堂之上直接向最高權力舉報,查出確如其言,舉報者可以借此立功受賞,貪墨者鬧市腰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再加上幾十年下來,大秦子民將大秦律令早就深深的刻在了骨頭裏,一言一行皆以法律為準繩,毫無逾越之處。想要徇私枉法,貪汙受賄更是不可能。
可如今,堂堂百十人,都是整個大秦帝國權力機構的最高層,可以說這些立在朝堂之上的群臣放在外麵皆可比擬一方要員。俗話說得好,天子腳下,一板磚拍下去,是個有九個是都是品級高官。
嬴政走下高台,來到莊周一行三人麵前,“抬起頭來,孤倒要看看,孤的禁衛侍衛軍統領到底何等了得,竟敢公然包庇辱罵大臣之人。”人還未近,逼人的氣勢就迎麵撲來,壓得白孟羽呼吸一窒,內力霎時運行一停,臉色憋氣憋得紅中帶紫。
“啟,啟上吾皇,孟羽非是故意為之,而是不得已而為之。昔年二十萬大軍伐楚,吾等老秦氏族死傷無數。多少良母在家,翹首盼著遠征的孩兒歸來,多少賢妻辛苦持家,唯一掛念的,便是那在外的孩子爹。如今吾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遺孤,何以敢讓其引頸就戮。”
堂堂七尺男兒,說道深處,竟是雙目流下了剔透的清淚。所有人無不聞之傷心,聽之流淚。莊周看到了他身上那滔天的血債。無數個冤魂在血海裏掙紮,有上身無數道血疤,麵目猙獰的;有渾身纏繞在血氣裏,沒有五官的;有全身裂成兩半,禿自在那拚鬥的…….奇形怪狀,數不勝數。
雙目瞪圓,滿臉的震驚。莊周暗自惱恨自己,虧得平日見稱自己為白孟羽生死兄弟,連其有如此驚世之仇,身負如此滔天血恨,都毫不知情。平日隻知道其總是淡漠間,獨自酌酒,空對孤月,搖頭歎息。
深沉時日久了,遍也讓其領悟出一套斜月忘醉的劍法出來。隻是平常見不輕易使用。一旦使出,必然是血染紅月,屍橫遍野。
強大的異象超過了王翦的貪狼,真真切切的展現在眾人麵前。首當其衝的嬴政感覺尤為迫切。恍惚間又回到了那段在趙國的慘痛經曆。
蒹葭院門口,一群粗布麻衣的粗壯大漢,正圍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孩童拳打腳踢。“打,狠狠地打。哼”一個衣著鮮豔亮麗的孩童指著一群仆役喊,“哼,吾要讓他知道,憑他什麼身份,也敢來搶少爺我的人。””是啊,是啊,嘿嘿,這小子忒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落魄王族,也敢來此撒野,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