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在空中作拋物線運動,黨傑避開,毛巾掉在他肩膀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懿拊掌:“完美,真是完美。”自己擦腳用的毛巾掛在黨傑肩膀上怎麼看怎麼合適。
“完美個鬼。”黨傑的臉上呈現出一種青白交雜的神色,憤怒地把毛巾往地上一摜,先衝進衛生間洗手,然後再衝向臥室。
“喂,不是要擦藥麼?”林懿老神在在地側臥在沙發上支著下巴擺Pose。
“擦屁啊,”黨傑把臥室門一摔:“老子要先換衣服。”
哦,對哈,這個男人有輕微的潔癖,平時也就算了,擦腳毛巾……
林懿順手抄了一個靠枕抱著,悶笑不止。
“你笑什麼?”
看著換了家居服拿著藥箱逐漸逼近的黨傑,林懿腦海中警鍾長鳴,浮現出“此人已變態,群眾請遠離”“這個人長得很猥瑣行為更猥瑣”之類字眼。
黨傑哼哼唧唧地笑了兩聲,把藥箱往沙發上一摔:“你不是要擦藥麼?”
“我覺得這事還是不勞大爺您費心了,我還是自己——”
“擦”字還沒出口呢,黨傑已經手腳利落地拿了棉棒沾好雙氧水坐到了她身邊:“你腳擦幹淨了吧?”
“沒,沒,我腳特別髒。”林懿趕緊道。
根本不理會她說是很麼,黨傑一把抓起她的腳腕,看了看她的腳:“還好,看起來不髒。”
“但是實際上是很髒的。”繼續垂死掙紮。
黨傑置若罔聞,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這點可以從林懿那高低起伏的“啊啊啊啊!”聽出來(注意此處的四個啊,是從一聲到四聲;切記:請勿平鋪直敘……)
擦完藥,林懿的HP損耗不可知。
“你、是、故、意、的!”林懿抱著腳假哭。
黨傑去把棉棒,雙氧水收好,把藥箱放回原處,然後去洗手。出來就看見林懿抱著腳一臉哀怨。
“那麼好看?今天晚上燉來吃好不好?”黨傑打趣她。
林懿瞪他。
平時沒注意,林懿的雙腳其實保養得不錯,白皙細長,平時一直都在用磨砂膏和足部專用的乳液,上麵的肌膚沒有什麼瑕疵,指甲圓潤有光澤,隻是現在左腳上貼了幾張卡通OK繃,看上去有點可笑。
林懿順著他的視線,也看自己的腳:“我記得以前我外婆跟我說,腳長得秀氣的女孩子才好看。”
“你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才是真的。”黨傑抽了幾張紙巾擦手。
“切,我姐姐的腳長得也好看,你見過比她好看的人沒?”林懿得意。
“嗯,蘇玫是長得很好看,”黨傑回憶道:“我記得以前追她的人特別多,今天你們怎麼遇見了?”
林懿摸摸自己的腳:“嗯,不知道怎麼就遇見了。”
黨傑沉默。
“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林懿用肩膀撞他。
“什麼?”
曾幾何時,有人對她說:這個世界很大,我們想遇見的人,也許一輩子都遇不到;但是這個世界也很小,我們不想遇見的人,又總是能遇到。”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抽搐,這麼詭異。
“什麼都沒有,不過我還沒吃晚飯,餓死了。”
被她岔開話題,黨傑無奈的走向廚房裏的冰箱,拉開櫃門看:“做蛋炒飯好不好?”
“好啊好啊。”
聽著廚房裏鍋碗瓢盆的清脆響聲,林懿慢慢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一天之內遇見了她最想,也最不想遇見的兩個人,這個世界,到底算大呢?還是小?